。忆有白金五十两,埋床下,人莫之知,可取以助君。”张发地得金如数。妇人自是白昼亦出。
他日,密语曰:“久留此无益,能挈我归乎?”张许诺。令书一牌曰“念二娘位”,藏于箧中。遇所启缄,微呼便出。张悉从之。邸人谓张鬼气已深,必殒于道路。张殊不疑,日日经行,无不同处。既到家,徐于壁间设位。妻谓其是所事神,方瞻仰次,妇人遽出。妻惊问夫曰:“斯何人?勿盗良家子累我!”张以实对。妻贪所得,亦不致诘。
同室凡五日,又求往州中督债。张许之。至城南,且渡江,妇人出曰:“甚愧谢尔,相从不久,奈何?”张泣下,莫晓所云。入城门,亦如常。乃就店,呼之再三,不可见。亟访杨客居,见其家慌迫殊甚,曰:“杨原无疾,偶七窍流血而死。”张骇怖,遄归。后竟无遇。出《夷坚志》,《耳谈》亦有此事,但其妇为穆小琼。
☆严武
唐西川节度使严武,少时仗气任侠,尝于京师与军使邻居。军使女美,窥见之,赂左右诱而窃之以逃。军使告官,且以上闻。诏遣万年县捕贼官乘递追逐武舟。自巩县闻,惧不免,饮女酒,解琵琶弦以缢之,沉于河。明日,诏使至,搜之不得。此武少时事也。及病甚,有道士从峨嵋山来谒。武素不信巫祝之类,门者拒之。道士曰:“吾望君府,鬼祟气横,所以远来。”门者纳之。未至阶,自为呵叱,论辨久之。谓武曰:“君有宿冤,君知之乎?”武曰:“无之。”道士曰:“阶前冤女,年十六七,颈系一弦者,谁乎?”武叩首曰:“有之。奈何?”道士曰:“彼云欲面,盍自求解?”乃洒扫堂中,令武斋戒正笏立槛内,一童独侍槛外。道士坐于堂外行法。另洒扫东阁,垂帘以俟女至。良久,阁中有声。道士曰:“娘子可出。”其女被发颈弦,褰帘而出。及堂门,约发拜武。武惊惭掩面。女曰:“妾虽失行,无负于公。公何太忍!纵欲逃罪,何必忍杀?含冤已久,诉帝得伸。”武悔谢求免,道士亦为之请。女曰:“事经上帝,已三十年矣。期在明晚,言无益也。”遂转身还阁。未至帘而失其形矣。道士谢去,武乃处置家事,明晚遂卒。
☆袁乞妻
吴兴袁乞妻临终,执乞手云:“我死,君再娶不?”乞言:“不忍也。”既而服竟,更娶。乞白日见其死妇语之云:“君先结誓,何负言!”因以刀割其阳,虽不致死,人性永废。出《异苑》。
☆张夫人
张子能夫人郑氏,美而艳。张为太常博士,郑以疾殂。临终与诀曰:“君必别娶,不复念我矣。”张泣曰:“何忍为此。”郑曰:“人言那可凭,盍指天为誓。”曰:“吾苟负约,当化为阉。”郑曰:“我死当有变相,可怖畏,宜置尸空室中,勿令一人守视,经日然后敛也。”言之至再,少焉气绝。张不忍徙,犹遣一老婢设榻其傍。至夜中,尸忽长叹,窥之呀然一夜叉也。婢既不可出,震栗胆丧,大声叫号。家人穴壁观之,尽呼直宿数卒,持杖环立于户外。夜叉行百匝,乃止。复诣寝床,举被自覆而卧。久之,家人乃敢启户入视,则依然故形矣。后三年,张为大司丞,邓洵仁右丞欲嫁以女,张力辞。邓公方有宠,取中旨令合婚。成礼之夕,赐真珠寝帐,其值五十万缗。然自是多郁郁不乐。尝昼寝,见郑氏自窗下骂曰:“旧约如何,而忍负之。我幸有二子,纵无子,胡不买妾,必欲正娶何也?祸将作矣。”遽登榻以手拊其阴,张觉痛,疾呼家人,至无所见,自是若阉然。
☆陆氏女
衢州人郑某,幼明旷能文,娶会稽陆氏女,亦姿媚明爽,伉俪绸缪。郑尝于枕席间语陆曰:“吾二人相欢至矣。即我脱不幸,汝无复嫁。汝死,我亦如之。”对曰:“方期百年偕老,何不祥如是。”凡十年,生二男,而郑生疾病。对父母复申前言,陆氏但俛首悲泣。郑竟死。未数月,而媒妁来。陆氏相与周旋,舅姑责之,不听。才释服,尽移其赀,适苏州曾工曹。成婚方七日,曾生奉漕檄考试他郡。行信宿,陆氏晚步厅前,有急足拜于厅前,称郑官人有书。陆取视,外题“示陆氏”三字,宛然前夫手迹也。急足忽不见。启缄读之,其辞云:“十年结发夫妻,一生祭祀之主。朝连暮以同欢,资有余而共聚。忽大幻以长往,慕他人而轻许。遗弃我之田畴,移积蓄于别户。不恤我之二子,不念我之双亲。义不足以为人妇,慈不足以为人母。吾以诉诸上苍,行理对于冥府。”陆氏叹恨不怿,三日而亡。
☆睦州赵氏
睦州孙贾者,以贩帛资生。娶赵氏,琴瑟甚洽。相谐几五载,孙忽膺疾不起,日夕流涕相对。妇许以誓不改适。夫坚之曰:“汝志果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