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碰上性格严苛的老师,直接把你文章罢黜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江芸芸长长哦了一声,苦逼地接过他批改好的作业:“你说我这个字,你祖父会满意吗?”
黎循传不会撒谎,但也不想打击江芸的信心,小脸皱着,半晌之后哼哼唧唧开口:“要不,再练练。”
“也不知道黎公想要的到底是什么程度的。”江芸芸托着下巴,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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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二公子一向认真,一刻也不敢懈怠。”
下午来给祖父递交功课的黎循传被考教一番后并未离开,小心翼翼问道:“可练字不能一蹴而就,若是现在落下坏毛病,以后就难改了,祖父想要他的字到何种程度才能过关。”
黎淳慢条斯理在他的功课上画上一个大大的叉。
黎循传眼尾一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胡编乱造,狗屁不通。”黎淳淡淡说道,“重写。”
黎循传低头认错:“孙儿一定仔细琢磨。”
“他如今初学,你每日中午给他批改功课,难道还看不出坏毛病。”黎淳睨了他一眼,“若是你的习字水平这么差了,今后每日可要多写十张字帖。”
黎循传尴尬地站在原处,连着耳朵都红了,半晌之后才哼哼哧哧说道:“孙儿是看他如此努力,就忍不住帮一下。”
黎淳叹气摇头:“我既没有把你叫回去,便觉得你此事没有做错,何必如此慌张,你性子若是一直如此柔软,今后进了官场,怕是要吃大亏。”
黎循传又是低头认错,一脸沮丧。
“你不用给他打听了,等他交上来自有分晓。”黎淳挥手把人打发走。
黎循传被人戳穿小心思,面红耳赤地捧着功课离开了。
“楠枝性格温顺,却并非绵软之人,为官不会有大成就,但也不会犯下大错,何必对他如此苛求。”黎老夫人等人走远后才无奈说道。
黎淳摇头:“只怕会被人拿捏。”
他顿了顿,恨恨说道:“比如江家那小子,倒是会笼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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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背上黑锅的江芸芸压根就没想到黎循传好心办坏事,正收拾书箱准备归家。
白日那些被修改过的字肯定是要拿回去,晚上再仔细琢磨。
自那日暴雨后,扬州断断续续下雨的日子一去不返,如今酉时过半。天还亮得很。
江芸芸走在喧闹的人群中,湖面上的船只还络绎不绝,日夜不分的集市已经开始为夜市做准备,有店铺开始挂起灯笼,勤劳的卖花女已经在人群中穿梭,她用早上剩下的三文钱给江渝买了一个糖葫芦,又用两文钱买了一簇凌霄花。
江芸芸还在因为今日回家格外顺利,没有出现幺蛾子而不可思议时,结果刚踏入江家小门就察觉出不对劲。
首先今日小门边上站了不少人,那些人见了她不仅没有躲,反而簇拥着站在一起,神色各异地打量着她。
江芸芸目不斜视入内,等过了转弯这才加快速度。
小院内围满了人,打头是管家江来富,周笙坐立不安地坐在椅子上,陈墨荷站在她身边,陈渝大概被她们塞进屋内,并不在这里。
江芸芸站在竹林旁沉思片刻,随后面色如常入内。
“芸儿。”周笙看到她,慌张站起来。
她一动,仆人小厮也跟着往门口看去。
江芸芸神色自若地穿过他们,把手中的糖葫芦交给陈墨荷:“这个是给渝姐儿的。”
陈墨荷看了糖葫芦一眼,又看了一眼虎视眈眈的江来富。
“晚饭后给她吃。”江芸芸视若无睹,只是继续叮嘱着,“吃完记得刷牙,别弄坏了牙。”
“这花给你的。”她把一簇凌霄花递到她手边。
周笙盯着那花发怔:“怎么想到买这个?”
“你不喜欢吗?”江芸芸不解,“我看你上次绣了这个。”
周笙嘴角微动,小心翼翼接过花来,嘴角露出腼腆的笑:“芸儿送的,我都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下次看到就给你买。”江芸芸笑说着,“太平桥那边卖花的人很多,价格也很便宜。”
她旁若无人地把书箱放下,从里面掏出没吃完的蒸饼。
“这个饼太硬了,我咬不动。”她苦着脸把饼递了回去,“晚上泡饭吃。”
“怎么买粗粮的,这些是给码头搬东西的人吃的,填肚子又便宜,一文钱一个的,芸哥儿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