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似乎听得开心起来,笑个喘气失声道:“既是如此,那本官就不那么急着
回京了,只好到前面的鬼啼峡耐心静候宋兄大驾,那处河道较窄,说起话来总方便点,
不用我们两兄弟叫得这么力竭声嘶了。”
寇仲和徐子陵再次色变时,傅君悼霍然起立道:“我傅君婥巳受够汉人之恩,再不
可累人,来,我们走,”
尚未有机会听到宋鲁的响应,两人巳给傅君婥抓着腰带,破窗而出,大鸟腾空般横
过四丈许的江面,落往左边江岸去。
宋鲁的惊呼声和宇文化及的怒喝声同时响起,三人已没进山野里去。寇徐两人耳际
风生,腾云驾雾般被传君婥提着在山野闻踪跃疾行。不片刻巳奔出了十多里路,感到渐
往上掠,地势愈趋峻硝,到傅君婥放下两人时,才知道来到了一座高山之上,山风吹来,
冻得两人牙关打颤。
傅君婥在山头打了一个转,领着两人到了一个两边山石草树高起的浅穴,躲进里面
暂避寒风。
寇仲松了一口气道,“好险!幸好隔着长江,宇文化骨不能追来。”
傅君婥叹了一口气道“其它人或者办不到,但宇文化骨只要有一根枯枝,便可轻渡
大江,你这小子真不懂事。”
徐子陵骇然道,“那我们为何还不快逃?”
傅君婥盘膝坐下,苦笑道:“若我练至第九重境界,定会带你们继演逃走,但我的
能力只能带你们到这里来。”
寇仲试探道:“就算宇文化骨渡江追来,该不知我们逃到那里去吧?”
傅君婥淡淡道:“武功强若宇文化及者,触觉大异常人,只是我们沿途留下的气味
痕迹,便休想瞒过他的眼鼻,不要说话了,我要运功行气,好在他到来时回复功力,与
他决一死战。”
言罢闭目瞑坐,再不打话。
两人颓然坐下,紧靠一起,更不敢说话商量,怕惊扰了他们的娘。
时间在两人的焦忧中一点一滴的溜走。
忽然傅君婥站了起来,低声道:“来了!只他一个人。”
两小子跟她站了起来。
寇仲颤声道:“不若把书给他算了。”
傅君婥转过身来,厉责道:“你还算是个人物吗?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徐子陵软语道:“他只是为娘着想吧!”
明月高照下,傅君婥叹了一口气,旋又“噗嗤”笑道:“小仲不要怪娘,我惯了爱
骂你哩!”
寇仲和徐子陵全身一震,若换了平时傅君婥肯认作他们的娘,必会欢天喜地,但这
刻却大感不妥。
傅君婥低声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准离开这里,娘定可带你们离开的。”
宇文化及的笑声在穴外响起道:“姑娘为了这两个小子,以致暴露行藏,确属不智,
这些年来姑娘两次扮作宫娥,入宫行刺圣上,我们却连姑娘的衫尾都捞不着。想不到今
趟为了本鬼书,竟迫得姑娘现出影踪,若非拜这两个小子所赐,我宇文化及食尘都斗不
过姑娘的轻身功夫哩。”
寇徐两人听得睑睑相觑,原来娘竟曾入宫行刺杨广;更为他们作出了这么大的牺牲。
否则以她连宇文化及也自愧不如的轻功,怎会被宇文化及追上。
傅君婥手按剑柄,在迷茫的月色下,宝相庄严,冷冷道:“宇文化及你一人落单来
此,不怕敌不过我手中之剑吗?”
宇文化及笑道:“姑娘手中之剑虽然厉害,但有多少斤两,恐怕你我都心知肚明,
你要宰我宇文化及,便虽立即动手,否则若让本人的手下追来,姑娘就痛失良机了。”
傅君婥淡淡道:“宇文化及你既这么心切求死,我就玉成你的意愿吧!”
人影一闪,傅君婥早飘身而去,接着是气劲交击之声,响个不绝。
两人担心得差点想要自尽,探头出去,只见明月下的山岭处,宇文化及婥立一块巨
石上,而傅君婥却化作鬼魅般的轾烟,由四方八面加以进击,手中宝刃化成万千芒影,
水银泻地又似浪潮般往敌手攻去,完全是拚命的打法。
宇文化及的长脸神情肃穆,双手或拳或抓或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