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银龙”宋鲁,犹记得当年他拒绝向宇文化及交出他们“三母子”的豪
情侠风,同时也想到他那个风骚入骨、姻视媚行的小妾柳菁。不禁欣然道:“我也正想
拜会他老人家,只因近来多事,自顾不暇,又不知他是否想见我们,才未敢打扰!”
宋玉致道:“那就不如明午在董家酒楼见面,厢房与酒席由我们安排。”
徐子陵苦笑道:“只要我们仍留得住性命,必不爽约。”
宋玉致“噗哧”笑道:“真不明白你们为何要弄得仇家遍地,希望你们不要变成杨
广,人人要得之而甘心。”
这美女罕有与人说笑,甜美灿烂的笑容,令他眼前一亮。
宋玉致见徐子陵瞪着她,俏脸微红地低头道:“或者因你们是非常人吧?每当所有
人都认定你们难逃大劫时,你们总能轻轻松松的安然渡过危机,现在连鲁叔都要对你们
刮目相看,重新估计。”
徐子陵见她接连露出罕有的娇态,显现在这秀雅刚健的美女身上尤为动人心弦,忍
不住心生怜惜,柔声道:“要不要我劝寇仲打消以‘杨公宝库’作聘礼的念头?”
宋玉致矫躯微颤,沉吟半晌,以蚊蚋般的声音轻轻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现在玉致的所有心思力气,都用在这件事上。若是没有了将会感觉到寂寞和失落。”
徐子陵讶道:“三小姐知否现在正愈陷愈深,至乎难以自拔?”
宋玉致回复冷静,坚决地摇头道:“我不觉得。但终有一天,我要令寇仲知道我宋
玉致是不会屈服的。且只会愈来愈恨他,他实在太可恶了。”
旋又露出苦涩困恼的神色,道:“外人是不会明白我们家族的诸多规矩。以爹的情
性,绝不会轻易把玉致许给非他自己选择的人,寇仲以为可用‘杨公宝库’打动他,只
是痴心妄想!”
徐子陵惟有再次自认对女人毫不了解,无言以对。
宋玉致盈盈起立,微笑道:“你定是觉得玉致自相矛盾,实情也是如此。唉!你和
寇仲是如此不相同,究竟你是否也有心仪的女子?”
徐子陵连忙藉起身相送作遮搪,为她拉开房门,才讷讷道:“我对男女之情非常淡
薄,很少想到这方面的事。”
宋玉致横他一眼道:“徐子陵若独身不娶,恐怕很多女子要失望哩!”
挟着一阵香风去了。
徐子陵想了想,亦跟着她出门而去。
※※※
跋锋寒卓立大街御道中心处,心中涌起强大无匹的信心和豪情壮气。
所有疑虑均被他排出思域之外。
经过这些年的艰苦修练,精进励行,他已从一个于马贼群中长大藉藉无名的小卒,
成为傲视当世的超卓剑士。
只要能击败曲傲,他便可达致梦想,成为毕玄求之不得的对手。
别人或者会不明白曲傲这十年来近乎自暴自弃地沉迷于权势美色的原因,只有他才
把握到他的心路转变。
因为在十年前一个狂风暴雨之夜,曲傲在与毕玄于秘密决战中一败涂地,自此信心
一蹶不振。
由那刻开始,曲傲再不是没有破绽。
这都是芭黛儿告诉他的。
曲傲之败,亦使他转而经略中原,并派出儿子混进汉土,趁隋政败坏之际化名冒充
汉人,在阴癸派的助力下,建立横行南方的铁骑会。
这原本似天衣无缝的“异族入侵”大计,却给寇仲和徐子陵摧毁了。还使阴癸派亦
陷于进退两难的乱局中,曲傲自难免受到波动与冲击。
要杀曲傲,此实千载一时之机。
对铁勒人,跋锋寒有深切的仇恨。
他的族人和家园,就是被铁勒入侵的大军屠杀烧毁殆尽,余生者带着他沦为马贼,
最后更被突利所率领的突厥军事集团千里追捕围剿,只剩下他一人凭着强横的身手,杀
出重围。
那时他在突厥已非常有名气,更成了当权者的眼中钉。
连毕玄也要派出首徒来对付他,为他所杀,结下解不开的深仇。
他从不向残暴的权威屈服。
而杀人如麻的毕玄和曲傲,正分别代表着突厥和铁勒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