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忙收回右手,改由陪在王世充旁的寇仲输气以保住王世充的精神。
欧阳希夷的声音传来道:“世充兄感觉如何?只要再见一批人后,世充兄就可返回
后堂休息了!”
此时步声再起,徐子陵深吸一口气后,再把手穿墙过椅,按在王世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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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盘膝厢房榻上,吐纳冥坐,寇仲推门而入,满脸倦容、放弃一切似的躺到地
上去,摊开四肢呻吟道:“知否这世上最难应付的是什么东西,就是人这家伙,无时无
刻不在勾心斗角,损人利己。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坏事发生。”
徐子陵没有半点反应,不片刻寇仲已沉沉睡去。
大雨早在半个时辰前停下,但天上仍是乌云疾走,令人感到倾盘大雨可在任何时刻
再施威肆虐。
到虚行之和欧阳希夷来找他们时,寇仲才惊醒过来,茫然坐起。
欧阳希夷讶道:“为何要睡在地上?”
寇仲伸个懒腰道:“这叫吸取地气。”
再弹起来道:“外面形势如何?”
欧阳希夷坐下道:“杨侗先后发动了两次反攻,试探我方的军心士气,落得损兵折
将而回。照我看他们除非有外援,否则应是坐以待毙的死局。”
寇仲和虚行之分别在他左右两旁坐下,前者笑道:“这叫作茧自缚,就算去了王公,
换来的只会是李密,我真不明白独孤峰打的是什么主意?”
徐子陵睁眼先和欧阳希夷打个招呼,才道:“这该叫始料不及才对。原本他们想借
助李密之力,趁王公往偃师之际,取得洛阳的控制权,岂料事机不密,才被王公及时赶
回来,于是阵脚大乱,被李密乘虚而入。”
虚行之截入道:“沈落雁、晃公错等人今早离开洛阳,照看瓦岗军已如离弦之箭,
势在必发。”
寇仲大喜道:“李密啊!任你其奸似鬼,也要喝我寇仲的洗脚水。”接着犹有余悸
道:“不过昨夜确是险至极点,差些便永不能翻身。”
欧阳希夷狠狠道:“知人口面不知心,想不到可风竟是这种卑劣小人。”
虚行之沉吟道:“老君观究竟是和李密还是与独孤峰勾结?此点相当重要。”寇仲
分析道:“该是与李密有关系才对。老君观的主持既是老妖道辟尘,说不定会学祝玉妍
般买重李密的注,假若有朝一日李密当上皇帝,辟尘的邪支道派便可成为国教,压下慈
航静斋和净念禅院的佛门正宗。哼!辟尘打的确是如意算盘,不过我要教他偷鸡不看反
蚀一把米。”
欧阳希夷喟然叹道:“想不到李耳的传人,竟出了这种害世的奸邪,真恨不得可立
即杀上翠云峰,替天行道。”
此时有下人来报,宋鲁要见寇仲。
寇仲正有事想求宋鲁帮手,闻言欣然去了。
※※※
宋鲁和寇仲在偏厅坐下,婢子退出后,前者低声道:“王世充是否危在旦夕?”
寇仲凑过去道:“没有那么严重,不过想复原嘛!怕至少要十来天光景。”
宋鲁皱眉道:“怎会这么疏忽的?”
寇仲不敢瞒他,扼要地把整个过程道出,然后道:“李密的劲力能摧心裂脉,非常
霸道。幸好当时小陵及时接住他,配合王世充本身的护体真气,把入侵的拳动化去七、
八成,否则恐怕王世充早一命呜呼。”
宋鲁道:“李密的‘地煞拳’在江湖上相当有名,故而他对自己的武功也是信心十
足。在这种心态下,他将绝对想不到你们练自〈长生诀〉的真气竟有回天之力。难怪沈
落雁等人连逗留多一会以观变的兴趣都没有,趁今早人心惶惶大批城民涌往城外避难之
际,也坐船走了。”
寇仲笑道:“若非我肯放他们走,他们也不是那么可以说走便走。今晚我将赶赴偃
师,鲁叔行止如何?”
宋鲁道:“现在北方应是大战连场之局,我们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作用,待会我便
从陆路南下,你有什么说话要我交待的。”
他说得虽是轻描淡写,但显然是他要表明对宋阀的立场。
寇仲想起宋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