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必须有一支精良的水师,把领地的水道置於控制之下。”
寇仲同意道:“我也想过这问题,巨鲲帮的卜天志已约好率手下船队依附小弟,据他说
只是五牙巨舰便有五艘之多,全是从旧隋抢回来的战利品,其他较小的战船二十多艘,货船
更是数以百计。”
陈长林精神大振道:“这就完全不同啦!最难得是忽然多出大批不怕风浪的老到水手,
只要再给以水战的训练,改善旧战船,因应水道形势建造新舰,总有一天我们可雄霸江河,
一统天下。”
寇仲一呆道:“你似乎比小弟更有信心。”
陈长林微笑道:“那是因为我对寇兄有信心嘛!刻下当务之急,是要徵召一批优良的船
匠,先对旧船进行改装的工作。待预备妥当时,我们可封锁东海郡的海上交通,断去东海郡
与江都的海上连系,那时东海只有捱揍的份儿,绝无还手之力。”
寇仲皱眉道:“那里去找这么一批船匠呢?”
陈长林拍胸道:“当然是小弟的故乡南海郡,我们陈姓是南海郡的巨族,族人不是曾当
旧朝的水师就是惯做海上买卖,且多与沈法兴父子势不两立,只要我偷偷潜回去,必可带回
大批这方面的人才,为寇兄建立一支天下无敌的水师,那时沈法兴父子的时日将屈指可
数。”
寇仲拍台叹道:“得长林兄这几句话,天下有一半落进小弟的袋子啦!”
***
徐子陵过门不入,绕往宅后去,心中暗叫不妙。
凭近乎通灵的听觉,他把握到香府外驰内张的形势。
香府附近的几座房舍,均布有暗哨,监视香府的动静,反是香府本身死气沉沉,像宅内
的人早迁往他处,只馀几点灯火。
徐子陵不禁大惑不解,因为眼前的布局分明是个陷阱,还似是针对他而设的。照道理香
玉山和他的关系仍未恶劣至如此地步,就算收到云玉真的飞鸽传书,尚未须一副如临大敌的
样子。
蓦地连串剧烈的咳嗽声,从墙内传出。
徐子陵虎躯剧颤,此时他已寻得如何避过暗哨耳目的路线,从小巷贴地窜出,到达香府
后院墙脚处,才贴壁翻入宅内。
果然素素虚弱的声音从一座小楼的二楼传来道:“把陵仲抱出去!快!”
徐子陵那还按捺得住,迅即扯下面具,腾身疾起,穿窗直入。
素素俯坐床上咳得昏天黑地,每咳一次,手上的巾子便多上几点触目惊心的鲜血。
憔悴的病容没有半点血色,本是乌黑精亮的秀眸更失去昔日的辉采。
徐子陵扑往榻沿,手掌接到她背心上,真气源源输入,热泪盈眶,哽咽道:“素姐!”
素素娇躯一颤,奇迹地停止咳嗽,刹那间美眸回复神采,朝他瞧去,不能相信地叫道:
“小陵!这不是真的吧?”
徐子陵强忍泪滴,摇头道:“这一切应该都不是真的,我们实不该让素姐离开我们身
边。”
素素双目奇光迸射,探手爱怜地抚摸他英俊无匹的脸庞,像完全康复过来般平静温柔的
道:“终於盼到你们回来啦!小仲呢?不过即使他因事未及前来,有你在这里已令素姐心满
意足。”
徐子陵的心直往绝望凄苦的无底深渊堕下去,一切都完了,从输进素素的真气,他探知
素素生机尽绝,当他的手离开她背心的一刻,就是她玉殒香消之时。所有热切的渴望和期
待,都被眼前这残酷和不可接受的命运彻底粉碎,尽成泡影。
素素别转娇躯,无限温柔地边为他拭泪,边道:“好弟弟不要哭,姐姐一直在盼你们
来,现在好啦!你知否那乖宝贝唤甚么名字?”
徐子陵瞧她嘴角飘出那丝充盈母性光辉的笑意,心头却似被尖锥一下一下无情地狂插,
勉力收摄心神,轻轻道:“是陵仲吗?”
素素欢喜地道:“这名字改得好吧?每次唤他,我都记起你们这对乖弟弟,将来他必定
像你们那么乖的。”
徐子陵差点要仰天悲啸,热泪再控制不住从左右眼角泻下,凄然道:“为甚么会这样
的,香玉山到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