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竭”之语,而生产上乘丝织的均为官
府办的作坊,宫内只是供应贵妃的织匠便有二百多人。”
谢家荣又以内行身分指看陈列的一匹缕缎道:“这是以彩缬法印花成纹的绢布,把织料
以针线绣出不同花纹,染印时花纹处不能接触染料,染色后,解去线结,花纹可保留原色,
倍显华采。”
徐子陵心情轻松,兴趣盎然的听看,顺囗问道:“这些店铺何时才收市呢?”
肖修明道:“平时早就收铺,不过年关临近,人人赶办年货,附近乡城的人又涌来长安
购物。所以了延长买卖的时间。”
谢家荣压低声音道:“顾天璋就是看准这时机发难。目前来往关内外的盐商虽有数百
家,但主要还是我们的兴昌隆和他的广盛隆,近半的盐都由这两家供应。现在天下不靖,群
雄割据、盗贼横行,没有点斤两和人面的可说是寸步难行。在南方或沿海一带盐算是甚么回
事,在这里若缺货时,价钱可比黄金,所以秦王府对盐的供应非常重视,因为对民生的影向
实在太大。”
徐子陵想起自己和寇仲那批私盐,更想起生死未卜的段玉成和被阴癸派害死的三位双龙
帮兄弟,新仇旧恨,泉涌心头。
三人由束市都会市北门进入接通春明门和金光门的光明大街,朝皇城的方向走去。
肖修明笑道:“皇宫左右最多权贵巨富,目的是易於攀附皇室,故而竞相修建宅第,兼
有购物方便之利,所以东四两市以北的几个里坊,都有金坊之称。”
来往於光明大街的马车都极尽华饰,行人衣着光鲜。而肖修明所指的宅第院落重重,茂
林修竹,楼阁巍峨,便知此言不虚。
沿途所见,长安的交通要点均有唐兵驻守,戒备森严,一切井然有条,愈接近皇城,巡
弋卫兵更是随处可遇,岗哨林立。暗忖在这种情况下,他和寇仲稍今人生疑,后果实不堪设
想。要在这情况下去寻跃马桥附近某处的宝藏,等如是痴人做梦。
他很想探问跃马桥所在处,当然最后也把这不智的冲动按捺下去。
皇城南面有三座城门,由东向西依次是安上门、朱雀门和含光门,每座大门均与城内大
街相通。其中当然以皇城正门的朱雀门最是巍峨宽大,气像万千,由三个门道串成,深进逾
百步。守门的御卫被称为御门郎,画夜宿勤,轮番把守,门禁森严。
见到这种情景,徐子陵正头痛如何去见李渊,总不能拍胸脯自称是李渊的朋友“霸刀”
岳山。肖修明笑道:“莫兄初来甫到,可知这里的规矩?”
徐子陵一脸茫然的问道:“甚么规矩?”
肖修明道:“官府立例不能向宫城内窥探,违者要坐牢一年,若向宫城投石又或翻越城
墙者,处以绞刑,像莫兄刚才凝望城门,已算犯规。”
徐子陵愕然道:“这是谁订出来的规矩。”
谢家荣道:“当然是太子建成,秦王才不会这么严酷,看多两眼也算犯事。”
三人左转进入朱雀大街,把朱雀门抛在后方,肖修明道:“莫兄算来得合时,若在早前
唐军与薛举父子交战时便要尝晚晚宵禁的滋味,日暮更鼓一响,所有行人必须返回坊内,到
天明鼓响后才准离坊,那种枯燥的生活可教你闷出鸟儿来。啊!”
忽然拉着徐子陵的衣袖,与谢家荣横过大街,避开一群十多个华服锦袍的大汉。
徐子陵日光扫过那夥人,沉声问道:“是甚么人?”
肖修明道:“现在长安共有三帮恶人,被称为两党一联,联就是京兆联,两党则为太子
党和贵妃党。刚才那夥是太子党长林军的人,带头那个即将尔文焕,武技强横,最爱撩事生
非,我们犯不着和他正面碰上。”
谢家荣冷笑道:“看情况他们又是联群结队往平康里胡混,听说昨晚尔文焕才和人为争
名妓巧巧大打出手。”
肖修明解释道:“长安所有青楼妓寨均集中在平康里,因地近长安北门,又称北里。”
谢家荣兴致大发,笑道:“今晚莫兄如不急於访友,我们定领莫兄去享受一下长安北门
的风月。到哩!”
“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