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一惊,忙低声道:“我现在叫莫为,希白兄勿要乱嚷。”
正是“多情公子”侯希白,纵使他的帽子遮去上半截脸,但其独特出众的体型风度,仍
是非常易认。
侯希白发现他面具上的疤痕浅了许多,尴尬地道:“我这叫自作聪。幸好我肯定没人跟
踪莫兄后才现身相见,否则会暴露莫兄的身份。哈!莫为!这名字可圈可点。”一把扯着徐
子陵衣袖,转入横巷去。
徐子陵奇遣:“你怎知我在这里?”
侯希白耸肩洒然道:“子陵兄…嘿!莫兄只是我的意外收获。
我真正要跟踪的人是扬虚彦。以为他是随李渊的车马队到东大寺去,岂知竟见到你从东
大寺走出来,登时吓了一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到寒舍喝两杯如何?”
徐子陵讶道:“你在这里有落脚的地方吗?”侯希白领路而行,潇洒笑道:“有钱使得
鬼推磨。这几年来我专为付得起钱的人作画像,赚了一大笔。虽说长安很难批到户籍,却给
我将屋连户籍一应买下来,以作藏身之所。”
两人进入上书“宣平”的坊门,又是另一番情景。长安城内坊与坊间都以围墙街道分
隔,井然有序,每坊四门,主要街道是以十字形贯通各门的石板路,小巷成方格网状通向坊
内主街。坊内民居多为低矮的砖木房,朴素整齐,院落森树时花,窗明几净,一片安祥舒适
的居住气氛。
侯希白领他直入深巷,来到一所小院落的正门,推门道:“莫兄请进。”
当李建成等一众留在大堂,寇仲这冒牌神医却登堂人室,在郑公公领路下,穿廊过户抵
达大唐皇帝宠妃张捷好的香闺门外。
郑公公着寇仲远候一侧,自己过去轻轻叩门,一副惟恐惊扰张捷妤的模样神态。”
寇仲闲着趁机欣赏这凝碧阁的内园景色,纵在这冬寒雪飘的时节,他仍轻易想像出在园
内繁茂的古槐和苍柏下,春夏时在浓荫遮地、满园碧绿的蔓草衬托中,雪白的梨花和纣丰红
的桃花争香竞艳的迷人情景。
这种睹此思彼的想像力,令寇仲心神提升至超乎眼前的物象到达另一层次,感觉新鲜。
院内正中处有个大池,池中筑有一座水亨,亭旁有座假石山,近顶处雕凿出龙头,张口
喷出一道清泉,射注池内,飞珠溅玉,蔚为奇观,更为清寂的冬园带来一点点生气,颇有画
龙点睛之效。
正欣赏间,宫门张开,一名宫女的声音道:“郑公公安好,是否神医来了?”
郑公公低声道:“正是莫先生来了,方便吗?”
寇仲当然诈作不闻不知,感到那宫女正探头出来朝他张望。
宫女显然被他的鄙俗模佯吓怕,好一会才道:“就是他?”
郑公公忙低声道:“是太子殿下极力推荐的,我们做奴才的只有听命行事。””寇仲心
中大骂,这太监一下子将所有责任推在李建成身上,确是可恶。
宫女道:“不若公公随小婢入去禀告贵人,由她定夺好了。
两人足音远去。
暗伴寇仲的两个小太监互打眼色,对寇仲这神医似乎都不大看好。事实上连寇仲亦对自
己没有信心,不由有点儿紧张。
片晌之后,郑公公回来道:“有请莫先生。”
寇仲深吸一口气,随郑公公进入布置得美轮美焕的内堂去,经过一进厅堂,才是闺阁,
在两名太监和数名宫女簇拥下,一位娇滴滴的美人儿揽被坐在一张卧榻上,一副娇慷无力,
我见犹怜的抱病样儿。
寇仲不敢饱餐秀色,正要叩首下拜,张捷妤柔声道:“莫大夫不必多礼,只要你能治好
哀家的顽疾,哀家重重有赏。”
旁边一位该是张捷妤贴身爱婢的俏丽宫女接口道:“我们贵人的意旨是医者须讲求望、
闻、问、切;若拘于尊卑俗礼,顾忌多多,反妨碍莫大夫的诊断。所以莫大夫可免去这些宫
廷礼节。”
寇仲心道这就最好。作个揖后干咳一声,清清经运功改变后的喉咙,开腔道:“娘娘果
然是明白人,如此小人就先为夫人把脉看看。”
张姨妤点头同意,郑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