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今夜此刻
肯定是他们的忌辰。
跋锋寒大喝道:“由那处来,回那处去。”
两人心领神会,同声答应。
就在两方敌人合拢把他们缠死前,三人腾身而起,大鸟般奋力横过近七丈的空间,
越过以百计奋不顾身扑杀过来的敌人,投往岸边的方向,落地时刀、剑、桨齐出,劲气
横空,人未到早压得敌人往四周狂跌,狂风扫落叶般在敌人丛中硬迫出空间。
足尖一点,三人二度腾空,跨越排在岸沿的投石机群,踏足岸沿。
没人控制更没人理会的木筏正打着转顺水往横排河上的六艘斗舰冲去,撞上岸旁石
滩,再反弹往河心。
跋锋寒长笑道:“天未亡我们也!”双足生劲,弹离岸沿,往河心的木筏投去。
木筏此时离敌舰尚有百多丈的距离,未进入舰上投石机和箭手的射程。
寇仲和徐子陵不敢怠慢,追在跋锋寒身后,同往木筏扑下去。
三人先后降落木筏,徐子陵船桨打进筏后河水,爆起一球水花,木筏受控下笔直往
敌舰群冲去,等若过了投石机和箭手那一关,只余下前方六艘斗舰。
右岸投石机响,箭矢嗤嗤,均迟一步,石弹落在筏尾后,激起漫空水花,惊险至极
点。
寇仲大喝道:“火炬!”
他和跋锋寒同时一手张弓,另一手拔箭,以迅疾无伦的手法连续发箭,仿如表演箭
术般嗤嗤发射,射的非是人而是船上插着的照明火炬。
众舰照明的火炬数以百计,均是插在船上各处座架,应箭纷纷断折,堕跌舰上,火
油沾上甲板船舱,际此风高物燥之时,立即迅速蔓延,令舰上唐军狼狠至极点,不知该
先救火还是反击。
徐子陵螺旋劲发,木筏速度不住增加,更以蛇形路线推进,敌人的投石箭矢纷纷落
空。
“轰!”跋锋寒右脚挑起铁盾,便以卸劲挡格投来的石弹,寇仲则护在徐子陵前方,
以射日弓挑开射来的箭矢,好让徐子陵全神操舟。
其中三艘敌舰船头陷进火海里,完全失去反击拦截的功能,居中的一艘火势更蔓延
至桅帆,烧得辟辟啦啦,烈焰冲天而起。
百丈距离只是眨几下眼工夫,木筏以奔马的速度在烧得最厉害的两艘斗舰间穿过,
此时三人才发觉舰与舰间是有铁索相连,且有三条之多,把六舰串连起来,缚往两岸种
下的大树,使船能横瓦河道而不移位,挡着木筏去路。
跋锋寒和寇仲不约而同弹上半空,落下时四足使个千斤堕重踏筏尾,筏头应脚高高
翘起,筏底擦过铁索,向上斜冲时,徐子陵运聚全身功力,螺旋劲发,水花激起达丈半
之高,木筏像跨栏的马儿,凌空越过最高的铁索,投往敌舰后方水道,如脱笼之鸟,往
洛水漆黑的另一端投去。
木筏插入河面,带着三人潜进水内去,转眼浮出水面,继续行程。
三人同声欢呼。回头瞥去,六艘连环船全陷进火海里。
木筏转过一处河弯,把火光远抛在后方,现在愈暗黑的环境,他们愈感安全。
想起适才的凶险,三人无不抹把冷汗。
寇仲哈哈笑道:“李小子的部署确教人大开眼界,不过终误打误撞的给我们过关。”
跋锋寒微笑道:“若能就这样的直抵大河,明天我们可以游山玩水的心情去探访窦
建德。”
徐子陵仰首观天,一震道:“我们千算万算,仍是算漏一点,就是想我们死的不单
止大唐军,还有我们的老朋友康鞘利。”
寇仲和跋锋寒闻言往天上望夫,立即色变。
一个黑点在洛水六、七十丈的高空飞行盘旋,竟是头猎鹰。
寇仲苦笑道:“若我法眼无差,这该是康鞘利那头扁毛畜牲。唉!他娘的叫一波未
平一波又起,追杀我们的将是李元吉,这小子上趟被我们戏弄于股掌上,在李渊跟前面
目无光,所以今夜要挽回颜面。”
徐子陵摇头道:“看其调度气势,主持大局的应是李世民本人,李元吉只是副手,
且是倾尽全力,这段路绝不好走。”
跋锋寒晒道:“我们的弃舟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