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中午在我们食堂吃饭,这里饭菜纯天然。
正说笑间,突地一声尖厉的凄叫传了来,山林空寂,悠长而刺耳,不像鸟叫,不像人喊,是个什么东西。
三胖一下变了脸,说老大,这里咋啦?
金娃白了三胖一眼说:“别吓着老大,趁我们在这,一起去看看不就得了。”
顺着叫声的方向,拔开草丛,绕过树群,骇然一片坟墓出现在眼前。
我的妈呀,这山上原来是周围村里埋死人的地方。迟到的开发,可能也和这补偿有关吧。
连着有十多座吧,第一次看到这么成规模的野坟,还是让我们三个人的心里一跳。
紧跟着又是一声尖叫,扑愣愣,从坟地边上的大树林深处,飞起几只鸟,不认识。
金娃说:“原来是鸟叫,还真的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我知道这是金娃宽我的心,因为我明明听到,这尖叫,就像是我们前段听到的咯咯咯的尖笑的一种转音,类似,只是更大声更长久。
突地手臂一紧,低头,是三胖抓紧了我的手臂,指甲快掐进我的肉去了,胖脸伏在我耳根:“老大,你瞧,那有个人!”
顺了三胖说的方向,骇然看到一个老者,佝偻着腰,几乎快贴地了,而他面前,火光冲起。
毕竟是白天,金娃乍着胆子拉着我们走近几步,细看,原来是跪在地上的一个老者,正在烧纸钱。而诡异的是,没有跪在任何一座坟墓前,却是跪在这一片的坟墓前的空地上,烧着纸钱,嘴里念着什么。
“上坟的。”我轻轻拍了拍三胖的手背,三胖放开掐着我的手,狐疑地问:“这是给哪座坟上坟呀?”
“管他呢,人家一个上坟的,倒把你吓成这样,老大以后见天在这,见得多了,就见怪不怪了,你说是吧老大。”金娃始终在安慰我。
我点点头。
却是又是一声更尖厉的凄叫从旁的林子里传来,此时老人突地抬起头来。
妈呀,我全身一颤,这老者,脸上的皱纹快挤到一堆了,却是两个大大的眼睛,而看上去,像没有眼球一样,两片大大的白,镶在瘦脸上,给人的感觉就是骷髅上的两个大黑洞,只不过,此时黑洞里填满了白,更显得诡异恐怖。
“都来了,都走了!”老者视我们为无物,可嘴里的嘀咕声苍凉阴冷,字字清晰地送入我们的耳际。周围的树林黑森森的,而座座坟墓像是张开的一张张黑口,陡地觉得阴冷入骨,如果不是三胖还有金娃碰巧来看我此时大家在一起,我不知道我一个还能不能经得住这第一次的害怕。
三胖终于绷不住了,轻轻说:“我们回吧。”
金娃也拉了我,第一天,不想留下什么特别不好的心情。
“你来啦,来了好,别走啦!真要走,就走好。”
妈呀,我们明明又是听到了这种声音。
而且更让我心里发毛的是,这声音,就是昨晚我迷迷糊糊间听到的声音一样,只是昨晚的声音尖厉,此时的苍冷。
三个人几乎是逃也似地走下山的,往回走的路上,金娃提出今晚一定要在这陪我一晚,明天早上他和三胖早点租个车赶得急上班的。
我知道他俩是担心我,其实我也正想和他们说一下那曾经熟悉而昨晚又响起的“咔嗒”声。
走到住地,无人。
正想去敲老孙头的门,却见门一下开了,老孙头和王嫂走了出来,两个脸上都是焕着光,或者准确地说是红光。三胖笑嘻嘻地捅了一下金娃,我咳了一声两人住手。
“看规划的人走啦?”我问。
老孙头一愣,但马上笑着说“走啦”。
王嫂脸上晕着红时,还别说,别有风韵。
走上前,笑着说“刚才你朋友来时我就帮你留客了。”
我马上感激地一笑,人家伸个梯子,你得马上就梯下楼,谁也知道刚才的春风一度,何必捅破这层窗户纸呀。
我说:“还得麻烦了,唉,叫他们不来不来偏要来,这不,赶回去也不方便了,晚上就挤我那了。”
“应该应该,来了都是家人!”老孙头此时缓过劲来,领导的派头又出来了。
晚餐还真的很丰富,看得出王嫂费了心。
走回我宿舍后,三胖说:“看来,你这不缺肉吃呀!”
淫邪的家伙嘴里没好话,我知道他还记挂着王嫂和老孙头那点事,而我真正想的是,我如何跟他们说清楚,那诡异的“咔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