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怪了,铜钱埋在地下,这么久,竟还能有响声。
但确实是锈蚀得严重,古色古香,肯定值钱,这倒是我唯一开心的一件事。
注意地看了眼床腿,哪来的什么霉斑,光溜溜的,以为看错了,低下头细看,确实没有。细心地用装手机的布袋子装了铜钱,快快地洗完,走向食堂。
早餐有稀饭,妈中,我骇然发现,桌上竟有一大盘炒豆芽!胸口突地一涌,强压了下去,走过去坐下,端起碗,而恍惚间,碗里晶莹一片,竟如有莹光一般,细看,还是稀饭。
老孙头注意地看了看我,“咋啦,魂不守舍的。”
“没事,陪朋友起早了。”我说。
“快吃豆芽,我自个弄的,绿色无害。”王嫂热情地招呼着。
我哦哦地答应着,筷子发抖,这日子,久子真怕我过成神经病。
老孙头和王嫂两人对笑着,挟着豆芽,吸溜吸溜地吃着稀饭。我强压着狂跳的心,偷眼瞧去,挟起的豆芽恍惚间像是扭动着。妈呀,我吓得一下放下筷子。
叮当当!
猛地垂下的手碰到了裤兜里的铜钱。
“咋啦,年轻人稳沉些,你带了什么东西?”老孙头不满地说。
“没什么没什么。”再看豆芽,还是豆芽,叮当当的响声里,竟是没发生什么意外。
“肯定带了什么。”老孙头啪地放下筷子,两眼盯着我,这是上级看下级的眼神。
没奈何,掏出铜钱,放在桌上。
而铜钱一碰桌子,竟是当地一声响,豆芽盘里的热气似有一偏,但瞬间恢复正常。
可老孙头不正常了。张大了嘴,盯着铜钱,忽地两眼严厉地盯着我,“哪来的?”
老孙头从来都是笑模笑样的,哪见过他这么严厉的表情,我吓得一哆嗦,嗫嚅着说:“一直带着呀,好玩的。”
旁边的王嫂笑着将铜钱一拢,放到我手里,说:“就你多心,娃儿拿个铜钱玩玩咋啦,收好,别听他的。”
我将铜钱放进口袋,可老孙头却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啪地放下筷子,“我不吃了,你们快吃,按时上班。”
隔着冒着热气的豆芽盘,我看到王嫂的笑脸,又似忽地一个白影晃过,极快,如果我不带了心思看,根本看来出来,而还是那样笑吟吟的。
“快吃,别听这老家伙的,一个人呆在这,神经了。”王嫂招呼着。
我放下碗,也说不吃了。
走出去,到办公室,老孙头一个人坐着,满脸黑云。
我走上前,给他的茶杯续上水,主动讨好上级,别没事找事,到时有小鞋穿。
“你那铜钱真的是从家里带来的,一直带在身边?”老孙头沉声问。
还在纠结那铜钱的事。
打死我,也不能说出昨晚的事,这关乎我的前程呀,新来,就说这里有怪事,那还了得,是给单位抹黑呀。
我肯定地点点头。
“这就怪了,那你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吗?”老孙头上下打量着我。
我摇摇头。
老孙头不理会我了,一个人怅怅地望向前方,似在想着什么。
“这东西难道有什么讲究不成?”我小心地问。
“哦,没事没事,铜钱嘛,古物,年轻人一般都不带着的,我多问了几句,没事了。”老孙头瞬间又是笑脸如初。而我却又是极快地看到,两个白点,一晃而过。
妈地,真是魔怔了。不能多想了,这样自个吓自个,保不齐要出事,我拼命收拢心神,“孙主任,今天还是我一个人去巡视?”
“我和你一起去!”老孙头站起身,和我一起走出了门外。
沿着夹道,又到了怪石林,这次没听到什么异响,我一直心虚地低着头,昨晚的事情,历历在心。
“那边不要去!”老孙头手一指,我一看,就是那片乱坟岗子。
我说:“有什么事吗?”
“来王木村的规矩,不知道的别多问。”老孙头今天一直黑着脸,说出一句从来没说过的话,而且语音严厉。
“年轻人好奇是好事,别弄出事来,那可是大事。”老孙头接着说。
莫明其妙的话,话中有话。
老孙头又一指山下,危湖平静地在山下如一面镜子,烟波浩淼,“没事别贪凉下水游泳,早年间村里也有很多人下水游泳纳凉,可出事多了,就再没人下去了,刚才那片乱坟岗子,有一多半,是埋的淹死的村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