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看着越来越急涌起的黑水。此时潭底已然发出轰声,棺材和半腐的阴尸挤撞着,发出骇人的声响,黑水黑棺黑腐尸黑影怪人!妈地,这事情,没这么简单!
咚……咚咚……咚咚咚……
刚才的轰隆声突地消失,传来沉闷的怪异的声音。
黑水竟然奇怪地停止了冒出,转成了间歇性的滴落,发出怪异的声响,而这种声响,经由几近密闭的潭底放大,声声地敲在心上,让浑向湿透的我们跟着心里一跳一跳。
“受不了了,草你妈,死就死吧!”
金娃突地怒吼一声,又是举起了枪,对准穹窿顶上的黑影怪人。
吱吱声乱叫一片,却是没有躲,因无处可躲。
“不可!”我大呵一声,抢前一步一把按住金娃的枪头,“你作死呀,这会害死我们的。”
金娃喘着粗气血红着眼看着我,对我阻止他气得一鼓一鼓,他心目中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大,此时怎地如此优柔寡断,不象铁三角的风格。
王全却是轻轻地走了过来,全身湿成一片,裹着枯瘦的身子,只有两个白眼似还有一丝的生气,妈地,倒是比鬼更像鬼,“别乱动,林深说的是对的,刚才就是你乱开枪,回音巨大,震开了黑水之源,还好,只开了三枪,你再开枪,那我们真的要泡在水里了。”
面对气得听不时任何道理的金娃,我向王全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王全竟是阴阴地一笑,妈地,还是那句话,老子出去后,捆了你,看你还有多少事没有明说。
但此时,王全说的是真的,我想的确实是如此。
刚才不是发现许多老式的铳吗?而且,尽埋于淤泥里,可以断定,这都是那些半腐尸身所持的火铳,我可以想到当时的情景,绝然是有黑影怪人作乱,这些不知怎么就掉入了潭底的人慌了神,齐齐地举着火铳开火自保,巨大响声,当然如我们此时一样,引得黑水汹涌,而这些人其时还在潭底,拼了命地朝着透着亮光的洞口游去逃生,这当口,又是有人连发火铳,击打涌上来的黑影怪人,哪知,越打,回音越大,水势自然越急,最后的结果,当然就是我们看到的这个结果:都朝了亮光透处的洞口,而且火铳尽埋淤泥之中。
我相信,我的这又一个判断,也是正确的。这也是促使我连连呵止大家不可莽撞的原因。王全这老家伙,此时倒是全懂了我。
“哇呀呀呀!妈呀,疼死我了!”
突地一声惨叫传来,骇得我们一跳。
是三胖发出的。
一看,天!三胖的脸上,突地肿大,而且肿得急速,瞬间竟是大如斗,刚才被黑影怪人划到的几道血口子,此时全然崩裂,里面翻出血红的肉来。血!准确地说是暗红的血,不是鲜血,顺了血道子流了下来,在胖涨的脸上爬成一曲曲的弯,滴落下来,而那头,还似在肿大!
有毒!刚才划破三胖的黑影怪人不知是手还是脚,划过处有毒!
齐齐冲了过去,三胖已然发不出声,只是裂着嘴,双眼似要翻白,又像是无力睁起,脑袋肿得看不清模样了!
“三胖,三胖!”
金娃哇地哭叫起来,伸手就要去摸三胖肿起的脸。
“别动!”王全厉声说。
金娃一下缩回手,看着王全,“三胖要死了,救救他!”
“你也想死呀,明显有毒,还上手!”王全阴阴地说。
吱吱吱吱!
突地又是怪异声传来,妈呀,此时弥伏在穹窿顶上的那些黑影怪,又是蹿跳起来,势头似要冲下来,妈地,还真会挑时间。
金娃怒吼着本能地举起枪,突地又是放下,哇呀呀地哭了起来。他知道,枪是不能打了,怕又引来汹涌的黑水淹死我们。
“硫磺,硫磺!”我情急之下大叫,金娃一愣,突地明白,快快地掏出刚才老孙头给的火药包,里面还有没装完的,快快地散开一个小纸包,硫磺的气味立时弥散开来,这倒好,穹窿顶上的黑影怪人闻到了硫磺味,立时又是如前一样集中一了穹顶圆点处,不再乱动,还是白白的眼珠和我们对峙着。
金娃当然知道我喊硫磺的意思,不是要吓黑影怪人,而是要救三胖。
呼地拿起小纸包,迅急地朝了三胖的脸上贴去。
啪啪!
突地王全一下冲上去,啪啪两声打落了金娃就要贴上三胖肿脸的硫磺火药包,厉声道:“你他妈真傻还是假二逼呀,你要烧死他呀!”
一语惊醒,妈地,情急之中想到硫磺能克了黑影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