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着棺材不断,突地想到,不对,那是一种自无毁灭,掉入淤泥就是死,不如死个干净,那穹窿顶上的黑影怪人急成一团,我细看了,那是一种伤心,一种失去同类而无法得救的伤心,所以,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拼死一冲!”
老孙头说了长长的一段话,倒是分析得入情入理。
我听得冷所直冒,对呀,倒是有些道理。但现在,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冲去,总比站在这看着半腐尸身啃棺材要强。
“冲!”我咬着牙大叫。
王全忽地一下掏出一大把黄符纸,一下交到金娃的手里。
金娃愣愣着接了,一脸的不解。
“包了三胖,你背着他,冲呀,你们不是铁三角不分离吗,该不会丢下他吧。”王全阴着脸说。
这王全,恨起他来,真的恨不得剥了他的皮,但往往在关键时刻,还没他真不行。
金娃快快地将黄符纸裹了三胖的脸和肩,呀地一声,背起僵着的三胖,我们全体一起朝了亮光处冲去。
身后又是传来吱吱声,而潭里,还是一片的呼哧呼哧的啃噬声,管不了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呼呼呼!
直冲向透着亮光的洞口。
转过潭沿的半圆,接近洞口,天,一道亮光,唰地照进来,准确地说,是阳光的亮光,这我们最熟悉了。原来是刚才潭中的黑雾弥起,遮了这阳光,看得浑浊一片,本身,这亮光,是极强烈的阳光。
我最先冲到亮光处,陡然的温暖,一下将冷得僵成一片的身子照得很舒服。
跟着,王全,老孙头,还有背着三胖的金娃,齐齐地聚了在这强光柱之下。
对了,妈个逼的,也怪呀,怎地是光柱呀,来不及想了,就像是从沙漠中渴得快死了看到救命水一样,一下冲到光柱里。
身后还是吱吱声响成一片。管不了了,老子们跑到洞口了,死也好,活也好,凭命吧。
轰!轰!轰!轰!轰!
天啦!突地潭中传来五声巨大的轰响,震得整个潭洞回音不绝。
骇然惊目,竟是五口棺材齐齐炸开,而那里面的阴身,我看得清楚,也可以感觉得到,全身一震,那些阴身,竟是突地飘起,直朝我们飞来,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火石间,我们如被什么重物击了一下一般,阴身与我们合体,全然弥在了强光之下。
三胖复原了,只是脸上还是几道血印,不过,倒是一个真真切切如常的三胖。
上下看着自己,妈地,这是自己吗?阴身合体,我们真成了人了。
光柱打下,照着我们,温暖陡起。
而再看那潭内,棺材炸开,全成碎片,浮在黑水里,而穹窿顶上的那些黑影人,突地飞奔而下,直朝潭内的半腐尸身冲去。
哗哗哗哗!
黑水激起,半腐尸身竟然和那些黑影怪打成一片,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些黑影怪人,竟然在撕扯着半腐阴身的身子,扯下的一块块的肉,朝了嘴里送去,吃了,又揪又扯,又吃。
妈呀,突地胸中涌起欲呕,但这不是时侯,拼命压下。
哗哗哗哗!
突地水声激响,那一潭的黑水,竟然像是潭底穿了一般,转瞬竟然一下泄漏得干干净净,而现出的,还是那一潭的淤泥。
黑影怪人撕扯间,见黑水突枯,又是一下停止,瞪着白眼看着我们,吱吱地叫着,嘴边留着残肉。而那些还来不及被黑影怪人撕扯干净的半腐阴身,一下又是如我们先前见到的一样,埋在了淤泥里,不动不摇,竟又像是死过去了。
妈地,黑水有怪呀,有水则活,无水则死。活着,就是黑影怪人的食物,死了,黑影怪人就停止噬啃。
突地黑影怪又是一群齐齐涌起,朝了我们飞扑过来。
“快跑!”金娃大叫。
阳光或者更准确地说阳气救了我们,还得真身,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朝前一看,妈呀,真是死的心都有了,我的天,这哪是一条通道呀,怪不得刚才看到的是一条光柱了,还猜着这他妈怎地是一条光柱呢,此时看明白了,是一口井,一口枯井,一口枯着的竖井,我们立在光柱之下,就是立在井底,朝上一看,一个圆洞,怕是离地得有数十米吧。
怎么办?哭死的心都有,好不容易看到阳光了,妈地,这倒真的是装逼浪漫的一米阳光呀,可这一米的阳光,我们如何上去见太阳呀。
“绳子,拿绳子!”三胖会儿回过神来了,大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