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怔,倒尴尬得赶紧看向一众贵人和常在。
廿廿只当没看见,只高高扬起下颌,“莹嫔现在就可以回去预备了。”
众人告退,諴妃晚走两步,轻声劝慰着廿廿,“她是想激起新人妹妹们对你的不满,好在你及时弹压下去,要不然这粒种子一旦种下去,来日还不知结出什么样的果来。”
廿廿垂首,缓缓勾了勾唇角,“终究她已是我拉不回来的人了,我便是再那般对她推心置腹,她也记恨我没帮她晋位。”
“话说在明面儿上,倒也是好的,倒叫咱们对她不用再抱任何的幻想也就
是了。”
廿廿伸手握着諴妃,“我这一走,后宫里的事便要都拜托给姐姐了。莹嫔我带走,可是这宫里的新人,便总要姐姐多看顾着。”
諴妃含笑点头,“这自是我应该的,何劳你还特地嘱咐一番。”
廿廿便含笑道,“等我到了热河,见了咱们额驸,自要好好儿劝慰一番——可不是我们三公主不急着嫁哦,只是碰巧儿赶上了孝期呢。”
諴妃都跟着脸红了,“咳,瞧你说的!咱们三公主可没太急呀。”
说到这儿,廿廿心下倒是微微一动。
“宫里不光有刚进宫的新人,还有咱们的公主……姐姐也要多费心了。”
三公主自是不担心的,都是孝淑皇后留下的四公主,叫廿廿心下隐约有些不安。
那孩子太安静了。自从孝淑皇后薨逝之后,那孩子就也托病不出,安静地避开尘世喧嚣去。
可是廿廿和諴妃却都明白,这位四公主可不是好相与的。这孩子如今也大了,尤其是女孩儿家的心思更早熟些,指不定这心里在想着什么去。
諴妃点头,轻声道,“还有咱们三阿哥,你也放心。等你走了,我就将他接到我身边儿来,必定不错眼珠儿地看着他去。”
廿廿心下轰然地热,“那我就替绵恺,拜谢諴妃额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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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廿带着莹嫔,离京赴热河。
一路上白天行路,夜晚宿于行宫,廿廿便也再懒得搭理莹嫔去。
每日虽照常从自己晚晌中挑两碗菜赏给莹嫔,其余便连早晚请安都免了莹嫔的,眼不见心不烦。
一路上廿廿有些沉默,星桂便也跟着不大说话。
从前身边儿还有周氏在,这回冷不丁又少了个人,这便更显得车内有些冷清了。
星楣有些按捺不住,这便东看看、西看看,自己找话说,“……主子从贵妃晋了皇贵妃,这车驾就更不同了,更大了哈。”
廿廿也抬眸望一眼。
车子是更大了,不过自然也显得更空落了。
星楣见廿廿没说话,便用胳膊肘儿拐了星桂一下儿,“哎,你说,莹嫔那话说得,是她自己在挑拨,还是那些贵人里头,当真有人在处心积虑想要出头了?”
星桂叹了口气,轻声道,“依我看,自然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两边儿的缘故都有。”
星楣眯眼想了半天,“我挨着个儿地把她们都想了一遍……依你说,谁像更先出头的?”
星桂回头看了廿廿一眼,见廿廿依旧在安安静静地捧着本书看,并没听她们在说什么,这才更压低了声音道,“若是按着宫里的规矩,自然是以家世为先。几位贵人里,家世最高的就是安贵人和信贵人……”
星楣咬了咬牙,“信贵人倒还罢了,那个安贵人可是成亲王家那位安侧福晋的堂妹,恐怕不是个好相与的。”
星桂想了想,倒也同意。
星楣悄声道,“主子已为中宫之贵,自不便与那安贵人怎样;可是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