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元府门口与殷氏对峙,却透着一股明媚张扬。而现在怀中的人,原本沾满墨点血迹的妆容,被温泉水一浸,露出脂粉底下清透娇艳的面容,美玉无瑕,更多了娇媚温婉。
不过不知为何,元栀每每瞧见他,总是露出一股怯怯的样子。
“怎么,你很怕我?”凤玄歌轻笑,声音带着莫名的喑哑,他收紧揽在她腰间的手,元栀猝不及防又被拉近了些,四目相对,他的鼻尖若有似乎的拂过元栀的鼻尖。
元栀呆滞,她的心口处的跳动愈加猛烈。
她没说话。
凤玄歌抬手抚顺元栀的长发,看着怀中安静乖巧的女子,喉头滚动,只觉得口渴得很。旋即又似是醉了一般,双目迷离,他的目光定在元栀不染口脂的唇上,略略垂首。
元栀瞧着愈来愈近的脸,甚至连呼吸都忘记。
倏地,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大人,午宴开始,公主来问大人是去问月轩还是在这…”
凤玄歌骤然清醒,当即松开元栀腰间的手径直起身,水花四溅,感受到身后人站起来的动作,元栀吓得又闭上了眼,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他敛下眸底万千思绪,整理好衣着,没有回应侍卫的话,只是淡声道:“去寻一套女子衣装过来。”
门外的侍卫似乎震惊到极点,好半晌才艰涩出声:“是。”
“我还有要事,这汤池加了不少名贵药材,多泡泡对你有好处,等会自有人送衣服给你。”
自己分明没有喝酒,今日怎么这般……凤玄歌敛眸,压下适才莫名而起的迷蒙。
元栀小脸涨红,满腔的话百转千回,只是怂怂地应了声是。
他是在调戏她吗?
是吧,是在调戏她吧?
元栀觉得腰间的火热似乎萦久不散,凤玄歌走后片刻,元栀这才敢在池中脱下最后一层里衣,整个人浸在池子里,可脸颊上的红晕丝毫未褪,甚至在汤泉中更红了三分。
泡了许久,元栀起身穿衣,屏风上挂着一套茜红色绣栀子纹样流仙裙。华丽无比,元栀穿上,尺寸竟然正好。
推开门去花厅,路上已经没什么人,只有忙碌的宫人奴婢脚步匆匆。元栀暗道不妙,怕是来迟。
等她到了花厅,果不其然,所有人已落座。元栀姗姗来迟,众人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她的身上。
不知是谁倒吸一口冷气。
元栀生的娇艳,再着红衣,简直不可方物。
谢晦撑首睨了元栀一眼,偏目对顾惜花低声道:“怎么样,可能入我们顾大才子的眼?”
顾惜花望向元栀,冷冽如寒玉的双目古水无波。
他喉头微动:“一般。”
谢晦‘嘁’了一声道:“如此佳人都难入你的法眼,你莫不是要九重天上的仙女?”
成华公主的目光在触及元栀时也是一愣,在惊艳之余又觉得似乎有些不妥,蹙眉道:“这套衣裳……”
她的声音骤然提高:“放肆!”
公主盛怒,花厅内众人瞬间噤声。
清徐姑姑惴惴不安,猛地跪下道:“殿下,这衣服原是放在厢房,奴婢并未拿出来赠与元姑娘,是奴婢疏忽,还请殿下责罚。”
元栀有些不解,这衣裳有何不妥?
元蔷高声质问,嗓音略有颤抖:“姐姐,你怎可做这般鸡鸣狗盗之事?”
元栀凝眉:“你这是何意?这衣服是旁人送过来的。”
周围人窃窃私语,或轻视或打量的目光如针一般落在她的身上,此时若她再愚钝也该明白,这衣裙不是她能穿的。
唐宛秋盈盈站起,浅声道:“元姑娘姗姗来迟,想来是不明白其中缘由,适才公主殿下正说花高价买到一套流仙裙,那衣裙布料是西域皇室也难受用的软烟罗,与我们大梁的软烟罗不同,这等布料轻薄如烟,却又能与日光下波光粼粼,神似浮光锦,水火不侵……”
“而你身上这套,更是前朝之物,公主殿下正准备将这套衣裙赠与骄阳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