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婶不耐烦摆摆手,没好气道,“这有什么好道歉的,这只鸡就轻易得来,我心里倒是有些不爽快,在我隔壁住这么久,想想你不在我还有些不习惯。”
说到最后语气倒是变得扭捏起来,有些不舍。
张婶怔住最后哭了起来。
褚玉抬头,远处青翠的望山巍峨高耸直入青云,边关的春风不如内地湿润,吹在脸上有些干燥,日落西山,红霞漫天。
他们回府时田嫂已经备好一大桌饭菜,给他们接风洗尘。
烛火融融,杯盏碰撞,暮色降临后,天上繁星闪烁。
赵临川带褚玉出门消消食,明日她就要去军营,其中还有好些事要叮嘱,在街上他絮絮叨叨说了好多。
“赵将军若是放心不下,明日随我同去如何?”
她转身倒走,面对着赵临川,笑得眉眼弯弯,灯火的光晕落在她身上,少年身躯干净的脸庞偶有两捋碎发拂过。
时至今日,他们都能坦然面对原先属于自己的身体套在了别人身上,但瞧着自己曾经的眉眼,有些时刻,却显得无措起来,感觉甚是怪异。
他们成亲那日因有圣旨在,故而匆忙,第二天一早就启程回了望山城,时日转瞬即逝,昔日彼此的脸庞却又历历在目。
“如此也好,反正丑媳妇迟早要见家属的。”
赵临川回以同样笑颜,褚玉明白赵临川这是在说她的长得丑。
她不甘示弱回道:“鲜花都插在牛粪上了,嫁狗随狗咯。”
他笑吟吟看着,褚玉转过身和他并排走在一块。
望山城的夜市虽说不比盛京繁华,可热闹丝毫不逊色,难得的安稳日子,百姓对未来也是充满希望的,苦中作乐,人人都向往着日后真正的太平。
望山屹立,像年迈慈祥的神明,温柔得注视着他脚下曾经满目疮痍饱受战火的生灵,他生长在这里数百年,若会有心愿,那一定是风调雨顺,平安喜乐,福嗣绵延。
“褚玉,今日你说的你那个朋友,是你么?”
赵临川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凝望着。
褚玉被他拉得一个转身,刚好错过身后的喷火杂耍,火光亮了起来,照得赵临川眉眼清明。
她一怔,笑道否认:“不是。”
火光暗了下来,“当真?”
“当真,赵将军为何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