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刺客尸首皆在。”
褚玉接话往下道:“当时混乱,逃了一名主事的姑姑,那位掌事姑姑落脚在红枫馆,此时此刻还在盛京城中。”
昭文帝出声:“速去红枫馆拿人……”
“不用了!”
清朗的少年声线从殿外传回来,众人回头,来人正是展策。
他风尘仆仆,衣裳上带着泥土灰尘,大步走进来,腰间佩剑,黑色的靴子踏在干净的地面,留下一串水印。
展策行至跟前,冲昭文帝拱手:“皇上,末将回京复命!”
褚玉原本还跪在地上,头抵着地板,听到展策的声音,艰难直起身子。
她目光迫切寻找着展策的身影,想从他那里打听到一些有关于赵临川的消息。
“展侍卫可有见到我家那将军?”
展策颔首:“见到了,他没事。”
褚玉闻声心稍稍放下了些,但不知为何,自打见到展策开始,她有些惶惶不安。
昭文帝诧异:“展侍卫啊,你回来得正好,望山城那边如何?”
“赵临川已到达望山城,那边想必不会出什么事。”
“你方才说不用,是为何?”
展策笑道:“我回来的路上,看见一个妇人鬼鬼祟祟,我便把人抓起来盘问一番,未等我开头,她自己就吓晕过去了,问了一圈才知道她是红枫馆的掌事姑姑,现在人就在宫门外。”
掌事姑姑很快就被人带上来。
她哆哆嗦嗦跪在殿前,头也不敢抬,惊恐得望着四周。
不等昭文帝开口,她自己先倒是惊叫着不打自招。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都是沈从楼让我干的!不过是想抢回账本而已!”
姜凌立在一旁,眸子沉了下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想开口,昭文帝抬手制止,正眼都未曾给过他。
“什么账本?”
昭文帝目光落在褚玉和黄林霜身上。
褚玉从怀里拿出用油皮纸包着防潮的东西,捧在掌心。
吴公公下台阶为昭文帝呈上来。
“这就是沈从楼二罪,任人唯亲,私下收售矿石转变金银,过去几年苛扣送往边关的物资,落县县令也曾参与其中,皇上可去度支使府衙搜查一番。”
褚玉说着又重重将头扣下去,“还有一证,是赵将军这些年搜集到的证据,望山城物资常年跟不上,时常需要靠边关百姓接济,将士们驻的营帐破破烂烂还透风,缝缝补补也无济于事。”
褚玉顿了顿,望向展策,“此事想必展侍卫在望山城的这段时间也亲眼所见,赵将军多次上书的公文都被人暗中截下,这些是朝中一部分大臣之间的来往书信,最终结果全都是沈家。”
昭文帝面色越来越阴沉,握账本的手发紧。
“呈上来!”
本以为是曹老头送盒子过来,朝中大臣看见来人不由眼皮子一跳。
竟赵太师赵显义自己送过来了。
“太师?你怎么来了。”
“我来替我那家那混小子帮帮我的孙媳。”
赵太师笑呵呵的,吴公公走下去取来盒子。
盒子里的信件,牵扯到朝中数位大臣。
昭文帝一件一件看完,不用想都是都是跟沈家有关系,因为他记得很清楚,这些人一部分是恭王党,一部分是沈从楼提携起来的。
他将信件丢回原来的盒子里,理亏的大臣瞬间跪了一茬。
姜凌也跟着跪在地上。
他现在疯狂想该如何挽回局势。
赵临川不知不觉竟搜集了这些东西,可是这些大臣们来往都有自己的印记,若是东西被调换,怎么可能不知道。
姜凌开口辩驳,声音不可察觉地染上颤抖。
“父皇,一定是赵临川诬陷!”
跪地的大臣闻声纷纷群起附和。
“是啊,皇上,一定是赵临川诬陷。”
赵显义道:“上面的字迹全都是出自大人们之手,亦是原件,不过我那顽劣孙儿在截获各位大人信件时,又模仿字迹誊抄了一遍,给各位大人送了过去。”
姜凌暗自咬牙,他现在该担心的是自己如何自保。
从赵临川离开,至今不过四五日。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
姜凌悔就悔当初在望山城怎么不趁机一刀把她砍死。
褚玉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