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神色变了变。
似乎想到什么。
“还有一方是姜凌的人。”
他叹了口气，“是我把从北蛮得知的事情命人透露给姜凌的，所以祈夏节当天，是四方人，我也在里面，不过是作为看客。”
话已说破，姜佑不再打算隐瞒。
“不过我只想挑起姜凌跟太子之前的争端。”
他看着褚玉。
“包括当初刺杀你的人，逃走了一人，那人是我的人，是他将消息传回盛京城给我，你和赵临川互换一事，也是我透露给姜凌的，包括阮芷的在落云观的消息。”
褚玉一怔，其中缘由竟是这样。
她当时以为是姜凌的人逃走，没曾想到是姜佑。
姜佑继续往下道：“后来我本以为连奉是我自己麾下之人，于是将阮芷和曾问儿转移到了天牢里，没想到她跟我玩阴阳，实际是太子的人，后来我才急着想将阮芷转移去恭王府，太子是知道的，那晚他的人已经出现在怀王府附近，他想截人，得知这一切，我才会去刘护卫家，答应给阿杏的东西，若我有事，我本可以不用亲自去。”
他目光落在褚玉身上。
“只是没想到最后被你将人救走了，还送去了太师府，无意间打乱了太子的计划，也救了我一命。”
难怪那天晚上姜拓会亲自出来接阮芷。
她终于想明白，初见阮芷时，为何心里总觉得有些怪异。
那时她是真心实意想帮太子救人。
只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太子事先很阮芷商量好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她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太子想杀她，褚玉心里也有猜测。
因为她碍事，妨碍到他铲除异己的计划。
若阮芷真被送到恭王府，那么届时怀王和恭王都会因为阮芷的指认，加上抓个正着而落得人赃并获的结果。
褚玉有些好笑，他们大齐的太子，还真是个不得了的人。
把这一切，全都算在了里面。
就连皇后，自己亲生母亲姓名都不顾，也要青夏刺出那一刀。
来证明这一切的真实性，引起舆论。
姜拓想要利用这件事，对大齐进行彻底洗牌。
让他自己身上真的做到永无污点。
展策听完沉默半晌，他本是皇上身边一个带刀侍卫。
背地里这些斗争，早就宛如一阵风吞噬了盛京城。
姜佑道：“当初望山城你们遇刺，只有逃了的那个人是我的人，其余人属于姜凌，我不会蠢到刺杀大齐的守关将士，让赵临川死，我本想过取你性命，因为那时我深以为你和赵临川互换，你顶着他的身体，怕边关迟早要乱，大齐不保，杀了你，让真正的赵临川，以你的身份，将他抬到明面上，光明正大守住边关。”
褚玉有些好笑，“你认为我比不上赵临川？”
姜佑如实回答：“至少在打仗方面，你们换不回来，迟早是祸患，还不如我趁对方没发现解决了。”
他说完冲褚玉拱手，“你们回盛京那天，在茶楼里，我看到你，我就打消了这个心思，那时我心存疑虑，你们互换一事，是真是假，还是为了让你们回来打压姜凌抛出来的诱饵。”
褚玉瞥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那还真是谢谢你，不然我真应付不过来了。”
展策一时半会儿还没能消化掉这些，事情有点多。
他想缓缓。
褚玉丢掉树枝，站起身，带起幕离。
“展侍卫，还得麻烦你，带着安太医进宫去，将罪证找出来，届时交给太子，事关沈家，他不会不上心的。”
展策将安太医再次装进麻袋里。
“包我身上。”
将人扛起来后，展策笑道，“走了。”
展策离开后，褚玉也准备告退。
她和赵临川并排走在一起，日落西山，霞光满天。
远方高台耸立，歌女唱起□□花，伴随咿咿呀呀的声音传开，攀爬梯子点灯的小厮点燃店铺门头高挂灯笼。
微风拂面，吹起水面波纹一圈又一圈。
褚玉主动握住赵临川的手指，他改为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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