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期末成绩单了吗?”
“没。”靳簇拿笔的手一顿,她捞起手机,“发了?”
“靳簇同学第一名哎。”周钦朝拉着长音,特意在“第一”两个字上强调着,他半靠在沙发上,把衬衫外套脱掉,眯起眼睛看着外面的阳光,倒是明媚。
某人听罢,忽然笑了,“没考过我,自卑了?需要安慰了?”
周钦朝轻轻啧了一声,“你这人怎么就这么不浪漫呢?”他顺势躺在沙发上,抓起周钦元的奥特曼,抛向空中,落下,他又次接住,“这样,你给我补补课。”
“呵。”靳簇直接撂下手里的笔,她靠在椅子上,拉开窗帘,阳光倾泻而下,她眯眼,盯着外面积雪的路面看了半天,“你疯啦。”
“没疯。”周钦朝起身,“不然你安慰安慰我也成。”
靳簇被气笑了,她手指边转着扔在窗台上的打火机边笑,“你电话费很多啊。”
意思是他很闲。
周钦朝真的应了下来,“对啊。”忽然想起什么,他又说,“这样,以后我只要打电话找你,就给你充话费,你有好多好多电话费,就没有理由挂我电话。”
靳簇刚想说“我没有好多好多时间”,但联想到自己昨天说了某句话后,这人趴在自己肩膀上痛哭流涕的场景,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她改口道:“随你。”
本以为这人就是随口一说。
所以在两分钟以后,靳簇手机短信里弹出那条“尾号xxxx的中国电信用户,网上充值话费到账2000元”的时候,她没忍住,直接骂出了声,“不是吧周钦朝,你有病?”
周钦朝却欠揍地笑了,“嘿,我就这点能耐,你还不让我使了?”
“服了你。”靳簇没挂电话,直接开了扩音器,把手机扔在床上,“反正花的又不是我的钱。”
“靳簇,你过年来我家吧。”他说,“按照你的说法,上次还欠着我。”
隔着老远,她又瞥了一眼床边的手机,心脏蓦地停跳了一下。靳簇不知道该回什么,过年这个词对她而言太奢侈,也太虚无飘渺了。
但见那头迟迟没再说话,她盯着手机屏幕,半晌,才不是滋味地说了句,“看看吧。”
对于靳簇而言“看看吧”就是拖延着半拒绝的意思,但相对于某人来说,这个词儿就相当于——“有机会”。
周钦朝笑了,他认真回答着,“行。”
“那,你再看看。”他重复着她的话。
后来一直到周钦朝挂断电话,靳簇盯着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出神。她缓缓起身,拿起手机,找到收件箱里那条话费充值的短信看了又看,后来还是没舍得删。
周末结束后,岭川一中高二学生返校,期末考后迎来短暂喘息,讲试卷时间自由,没有固定上下课时间,学生没穿校服,请假没来的都有近三分之一。其中有的是压根不想来,而有的因为成绩惨不忍睹,譬如某个姓白的,早早就被关在家里补课了。
周钦朝远远地就看见穿校服靠在后门发呆的某人,于是凑了过去。
靳簇瞥了他一眼,不露痕迹地把手插进了羽绒服口袋里,掌心里的东西滑落,她耸了耸肩,“穿这么少。”
“不冷。”周钦朝指了指天空中的雪,笑了,“下雪不冷。”
“雪结冰才冷。”他解释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