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样过着,偶尔出门打星盗给无趣的日子增添一点调味料。
本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本来。
博伦斯欲向下的笔一停。
厄里斯多久没给他发消息了?
德拉诺也一直不给他打通讯,就连卡特也很久没有来和他进行骂战了。
他们多久没联系了?
博伦斯去翻以往的消息记录,最近的一条还是光明节的祝福,再往前就是日常的闲散聊天问好,时间越往后聊天次数越少,怎么看都不对劲。
可是他为什么会觉得这很正常呢?
博伦斯猛地起身,他拧开门把手,刺眼阳光毫不见外的挤进来,夏日灼灼的阳光让人情不自禁躲避。
他丢下暗的仿佛监狱的办公室走出门。
路上偶然遇到几个士兵也是很迷茫的看着他,嘴唇动了动,称呼到了嘴边愣是没喊出来。
他拔腿狂奔,卢卡斯正在训练场和凯尔特聊天,笑得很开心,眼睛眯得只剩下一条细长的缝。
见到他来两人立即起立,恍惚了一下才笑着叫他名字。
“博伦斯。”
黑发青年点头回应,他没有错过两人刚开始的迷茫生疏,就好像……不知道他是谁一样。
他的痕迹正在被抹除。
博伦斯深刻认识到这点,可悲的是他并不能改变什么,他连始作俑者都找不出来。
阿诺临死前的道歉如同一个逃不开的诅咒永远缠在博伦斯身上。
对不起,你将被世界遗忘。
对不起,只剩下你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人们总是喜欢说对不起,似乎只要说出这句话,那么做再过分的事都可以被原谅。
我才不要对不起。博伦斯怔怔看着渐渐遗忘他的两人,我只是想要回家而已。
这又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愿望总是以各种各样的形式落空,在这世界上能完成心愿的寥寥无几,很不幸,博伦斯并不在其中。
从那天以后他时常出门,可是众人遗忘的速度没有丝毫减缓,已经有士兵看着他的勋章问他是隶属哪个军团的。
就在这个时候博伦斯收到了一封请柬——是他副官莫林的结婚请柬,新娘是帕洛斯家族的贝利。
他对那个女孩的印象还停留在那场盛大的宴会上,像个商品或者礼物被父母摆在展示台。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博伦斯感慨,他的容貌停留在二十五岁——最美好的年纪,最美好的模样,眼角连条皱纹都没有,同龄人都开始长白头发了。
这是大概世间最恶毒的诅咒。
摊开那本没来得及写完结尾的书,手指轻轻抚摸戛然而止的半句话,雅各最后一次的保护只从神明指缝偷来短短几年,冥冥中他的结局早已划上句号。
他去参加婚礼,本来他是不喜欢这些邀请的,只不过能记得他的人越来越少,送到他面前的请柬也寥寥无几,这种活动参加一次少一次。
其实是能感觉到的——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博伦斯”的存在了——他觉得自己像某种一次性消耗品,还是用完就丢,下次想要就拿新的那种。
带着这种消极情绪去参加婚礼可是大忌,博伦斯冲镜子里的人微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苦涩。
大喜的日子还是别笑了。
婚礼布置的很漂亮,新娘也很漂亮,两位新人笑得灿烂,贝利年轻美丽的脸上满是幸福的光辉。
得到幸福了呢!
博伦斯在下面鼓掌,真幸运。
多年打压下贵族的权利越来越小,为了维持以往的辉煌他们不得不捏着鼻子将女儿嫁给以前他们看不上眼的末流商人来换取。
帕洛斯家族还勉强能撑起一个辉煌的骨架,最小的儿子在三年前正式参军,机缘巧合之下认识莫林,两人一见如故。后来贝利来看望幼弟,在威廉的有意撮合下两个年轻人暗生情愫,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莫林年轻,正直,有前途,和贝利还两情相悦,帕洛斯家族很乐意成全这对鸳鸯,等贝利一到法定结婚年龄两人就举办了盛大的婚礼,广宴亲朋好友。
又过了一年,莫林的长子加利亚出生了,他们再次邀请众人参加孩子的满月礼。不过这次规模小一些,只请了较为重要的亲友,博伦斯也在其中。
到的时候其他人正为孩子抓周仪式忙碌,他独自一人看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