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天没去,您告诉皇上,我不会给他惹事生非的,再过几天不是要过年了吗?所以就不想挪地了。”
十三直视着前方,缄默地微笑着,我欲言又止,可天生藏不住话,还是出口道:“十三爷,若是……若是皇上重罚其他人,爷能不能劝着点,想想先帝的宽仁,别让身后骂名滚滚来。”
十三叹道:“皇上再也不是从前的四哥了,皇上的眼里是不容一粒沙子的,老九、老十他们确实过火,目无尊长,实是对皇上的挑衅,老十到了张家口了,又说病了,皇上就把他圈在那里了,真说不了谁对谁错。水火不相融,谁又阻止得了?阻止了一方又有何用?”十三的话说得极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双方都钻进了牛角尖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几十年的积冤,企是我所能及的。罢了,或许寿命并不重要,若真的在短暂的生命中,随心所欲,为信念而奋斗终身,领悟了生命的生谛,死又何惧?
十三头枕在椅背上,惬意地紧闭着双眼,迎着温和的太阳,懒洋洋地道:“人生若是如此时,权财值几何?可惜我老十三命中无此福,终究淹没在俗事红尘中。”
我也长叹了口气,立了起来,走至他跟前,伸出手道:“十三爷,请赏个脸,跳个舞。”
十三嘴角上扬,慢慢地张开眼敛,一下用力的立了起道:“好嘞,让那些烦人的事,见鬼去吧。”
他微笑着看了我一眼,两人迈起了舞步,默契就像盘石早在心中深埋。我感觉到他心中那份清亮的欢乐正在回归,眼眸透着喜悦的光亮。这才是我所认识的十三阿哥,有着从容不迫的气度,潇洒脱俗的举止,爽朗宽厚的笑容。十三带着我转了个身,心里一乐,步子也轻快如燕。过了片刻,脚底微热才停了下来,十三兴奋地道:“没想到还没生疏,有时倒挺怀念圈禁那会儿的,简单地活着,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我接过话茬道:“也是,等国事步入正规,你也闲下来了,我们像老外一样组织个舞会如何?你穿上燕尾服,我呢做条洋裙。”
他不解地问道:“什么服?燕尾?”
见他一脸惊奇的神色,心里又来了主意,咳了声,正声道:“十三爷,你也太孤陋寡闻了,燕尾服都不知道,就是把燕子的羽毛做成的衣服嘛,不然何来“身轻如燕”这个说词。”
十三笑着怒喝道:“糊扯,说你胖还喘上了。还想穿洋人的服饰,这会儿皇兄都把洋人赶出京了,驱逐出大清,你还敢穿他们的服装,死罪能免活罪可不好受噢。”
“怎么就把洋人都赶走了?师夷长技以制夷才是,洋人许多东西,是我们该学的,比如说钟表、望远镜,还有他们的造船技术。”康熙后期开始海禁,想不到雍正大刀阔斧,难不成闭关锁国是从他开始的?
十三边往外走,边娓娓道来:“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可其中的原委很是复杂,有些洋人还涉及政事,加党结派,京里一些人中,都是八……老九的门人,皇上自是不能容忍。福建官员报称,传教士敛聚民财修教堂,男女混杂,败坏风气。”
原来还有这一出,当年的八爷党的势力伸展到每个角落,怪不得康熙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八阿哥,原来真的危及到了皇权。还是忍不住道:“那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宫庭里是不是有个画师叫郎士宁,听说画技超群,也……也赶出去吗?”
“那倒不是,还留了些供职的洋人,今儿怎关心起洋人来了?是想让郎士宁给你画个像?”
心想这个主意不错,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咱在大清留张画又如何?再说了怎着也不可能画到照片的份上吧。“好啊,什么时候可以见着他?”
十三跨出了门,回声道:“有机会就告诉你,爷走了,回吧!”车轮声渐渐远去,心一下子像是空落了下来,太阳也西斜了,寒气逼人,忙回房查看送来的东西,不拿白不拿,我若真是个守财奴,说不定一年还能卖不少钱呢。
15
冷藏了一个冬季,心都有些倦了。一早起来,柔风袭来,带着一股甜甜地暖意,原来春天悄悄地挥动轻盈的翅膀飞回来了。
梳好发式,迫不及待地出了花房,带着两个叽叽喳喳地小丫头出了门,凌云与满保自然也形影不离。每每想到此还觉着有点好笑,曾几何时我这只小麻雀也变成凤凰了,不过飞上枝头的感觉并不怎样?
没见过如此日理万机的皇帝,若是在现代是绝不会找工作狂做丈夫的,无趣烦味的很,好在还有空间让我随心所欲。
自从开战,雍正的寒冰脸就没有融化过,偶尔逗他一乐,也是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