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多子端了热呼呼的粥来,饿过头了没了一点食欲,有一口没一口狠狠地吃着,好似跟粥有仇。小多子喜笑道:“主子,皇上和十三爷都这样关心你,看以后谁敢欺侮您!”
我叹口气道:“福,祸所伏也!”
他傻笑了一声,低头不语。
22
这几日睡得太多,天微微一亮就爬了起来。走出房间,深秋的寒气让我直发抖,养心殿里已烛火通明了。启明星闪闪发亮,天际开始慢慢泛白,我蹑手蹑脚地出了院门,往宫门急走。宫道静得让人直起疙瘩,跑几步回个头,宫门口守门的,仔细检查了我的腰牌,好奇的看了又看,简直是登机安检。
一出宫门我才意识到,没有马车走回去,还不累死。想着十三快上朝了,于是绕着护城河往东门走,走得两腿发软,加上饿了几天,两眼一黑毫无知觉。
昏沉沉地睁开眼时,雍正脸色铁黑地坐在坑沿上,倒霉的我又被捉回来了。他冷声道:“宫里就这样让你讨厌?不要命地往外跑。李德全,让人看住了,没有朕的许可,她要是跑了,朕唯你是问!”
他生气地拂袖而去,剩下我欲哭无泪,李德全哭丧着脸求饶道:“我的姑奶奶哎,你就缓缓,别跟皇上硬碰了,老奴求您了!”
李德全又把任务派给了小多子,小多子整整一天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外。为了有力气逃跑,把送来的东西吃了个干净。体力慢慢地恢复,又在房里伸展一下筋骨,人精神气爽了不少。一摸宫牌没有了,一下傻了眼,气极败坏地扯开嗓子大喊了声“啊啊……”
小多子闻声夺门而进,看到我疯了似的表情,吓得抖擞着道:“主子,你这是怎的了?您别这样,你要是有个好歹的,小的就没命了!”我鞋也不脱,往被子里一钻,自生闷气。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样才能拿回牌子呢?用软的,求他?讨好他?不如求十三吧?好像也不行,看来从前逃跑的招用得太多了,这回是难于登天了。
门吱呀地开了,传来十三爽朗地声音:“哟,哟,这是哪个新来的丫头,竟闹笑话!”
我猛得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瞪他道:“十三爷也学会说风凉话了,来当说客就免谈!”
“怪不得皇兄当你是宝,你是英雄啊,我老十三都不敢顶撞一句,你倒直接抗上了,这大概就是物以希为贵!怎么,连我也恨上了?”十三立在坑前玩世不恭地戏谑道。
拉住他的袖子,轻摇着肯求道:“求你了,帮我把出宫牌要回来,大恩大德下辈子缬草来还?”
“这忙无能为力!”十三裂着嘴角抱歉道。
我垂头丧气低头不语,忽灵光一闪道:“那你帮我去摸个底,那块牌子在什么地方?我自己去窃!”
十三惊呼了声,戏笑道:“什么,你还要去偷?”
我嘟着嘴,仰头没好气地道:“谁说去偷了,是窃,窃……”
十三哈哈大笑,我朝他“嘿嘿”傻笑了声,低头不语,他也止了笑。房里光线一暗,我猛抬头,雍正似怒非怒地立在门口,朝十三道:“十三弟,你见过这么可笑的人吗?别人都越来越端庄贤淑,她怎这副德性?”
我低头撅嘴道:“皇上说的极是,我朽木一根,跟皇宫也不协调,不如放我回市井吧!”我侧头一瞄正碰到他的目光,慌忙低下头。
“朕就不信治不了你,十三弟走,越搭理她越来劲了!”两人立刻消失在了视线里,我跳下床,看着镜中一张苦脸,哼了声,自言自语:“这路不行,换一条,我就不信了,加油!”
换了身亮色的袍子,涂了点胭脂,走出门外,深吸了口气,朝养心殿走去。
李德全看着端着笑容的我,先是一愣,随即笑道:“这就对了,快进去,皇上见了也高兴!”
脸上挂着笑,心里郁闷,我什么时候成了陪笑的人了?雍正今儿又招见了张廷玉与十三,我端着李德全给的茶,调整好心情,微笑着走了进去。
雍正正说着话,抬头一瞄见我,我朝他嫣然一笑,他愣得停下了话,十三也顺势转头,也是一脸好笑的表情,只有一无所知的张廷玉,一脸莫明其妙。
雍正又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回头继续道:“田文镜在河南虽然有阻力,但他狠抓落实,朕相信不日会出成绩的。李卫回京后,朕派他去当浙江巡抚。他虽识字不多,但有才,能洁身自好,朕就敢破格用他。” 我把茶端给了他们,立在一旁,始终面带微笑。
十三与张廷玉都笑着点头,十三道:“如今用人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