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气,不防着你们吗?”
十四叹了口气道:“九哥……九哥的心里也是有苦的,他变成如此,皇阿玛与宜妃娘娘都是有责任的。”
我想追问,但又觉不妥,也不知这个九哥倒底是为何?如今真的是一落千丈,昔日皇孙阶下囚,而我身处尴尬之地,自然也不好多言。把包袱拎了出来,拿出军棋,笑道:“别想过去的事了,你从小喜新鲜的东西,我特制了一副棋子,给你解解闷!”
十四这才舒展眉头,凑了上来。我把司令、军长等棋子换成了清代的官制,都统就是司令了,于是把规则一说,立刻放好牌,边解说边玩了起来。十四领会了后,笑道:“不错,从前为何不拿出来?”
我耸肩道:“那时你们都忙于朝事,我哪敢让你们玩物丧志啊!”
十四忽抬头盯着我惊问道:“你倒底是不是老四的人啊?怎么关心起他的政敌来了?就不怕他罚你?”
我呵呵一笑,摸了摸脸,装傻道:“当然怕了,但十四爷难道从没当容月是朋友吗?”
十四竟眼眶微红,快速地低下了头道:“你真不恨我们吗?”
我自然听得出来是指八爷党人,边移牌边叹道:“为何要恨?即使从前恨过,如今也不恨了。你们谁也没有错,错的是你们生在同一朝,若是你们分散在各朝,一定都是有为的圣君。茫茫人海,能聚在一起就是一种缘份,无论你们谁有差错,容月都会难过的!”
十四凝视了我片刻,眼眸中多了一份动容,见他沉默不语,我拍拍他的手,他这才跟着我步,下了起来。
十四再聪明也有适应的时间,我忽兴奋地喊道:“十四爷,你输了,你的老巢都被我占了,哈哈……”
十四不信地凑上来,随后不甘地重重捶了捶炕,大嚷道:“你使诈,分散爷的主意力,不算不算,重来……”
我真是晕,跟小时候一样赖皮。这会我可不让着他,站得都高出我一个头了,孙子都有了,我嘟着嘴道:“喂,十四爷愿赌服输,谁使诈了。”
十四拍拍我的肩,哈哈大笑道:“好了,雍正若是看到了,非气炸了不可,趁今儿多陪爷下几副,熟熟手,也好教别人不是!”
想想真是,他们这两个同胞兄弟,半斤八两,雍正冷面,十四霸道,真是王八对绿豆,两兄弟之间的恩怨,只有等他们自己想通的一天。我道:“不如这样,让服侍你的公公也学学,赶明不就有对手了!”
十四笑着点头,小太监应声进门,十四警告道:“好好学着,若是学不会,爷可不饶你!”
“十四爷,看把他吓得,还学什么呀?”看着缩着头,一脸惊恐的小太监,可想而知,十四平时没少拿他出气,笑着对他道:“别怕,十四爷就一大侠脾气,赶明你把他打个落花流水,爷还会赏你呢?”
十四裂着嘴笑道:“爷等着!”小太监唯唯喏喏地边听边点头,一盘下来,他已看出一二,于是就让他上手了。
忽闻到一股呛鼻的味,拿鼻子嗅了嗅,十四笑嚷道:“你是狗鼻子啊,有这样闻的吗?”
我拉起被子闻了闻,忙别开了脸,一股酒味夹杂着说不清的味道,胃像是被搅动一样,只觉恶心。简直就像闯了男生寝室,闻到一股臭袜子的味道。“十四爷,太离谱啊,你闻闻这什么味啊?”我拉起被角责备道。
十四边下棋边无所谓地道:“这算什么?爷在西北那几年才不是人过的呢?天天风沙,连着个把月不洗澡,不也过来了?”
男人脏懒是出了名的,没想到皇子也脏兮兮的,叹气地摇摇头,拉过被子拆了起来,小太监忙立了起来,战战兢兢地道:“还是让奴才来!”
小太监不时地留意着十四的表情,十四低着头,抿着唇缄默不语,我边出门边道:“今儿就我来,以后你要手脚勤着些,多催爷勤换洗!”
我捧着衣物出了门,感觉自已成了家庭主妇了。山风袭袭,小顺子见我出来,忙上前帮忙。转至后院,靠墙的边上,山泉水清洌见底,小顺子边打水边道:“小姐,你哪能干这种粗活,还是让奴才来吧?”
边挽衣袖边道:“不用,从前我自己的衣物可都是自己洗的。小顺子,怎么又搬出奴才了,跟我生份了?”
小顺子“嘿嘿”地笑道:“您跟爷都称兄道弟的,奴才再叫你姐姐,不乱了套了。”
被他一说,我还真无话了,或许自己的好意,对别人也是一种免强,说不准哪天还会给他带来灾祸,这特定的环境必然需特定的生存守则。我点头笑笑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