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顺子,你知道爷……为何娶……那么多……那么多福晋吗?爷是想……让皇上放心,让……容月……安心,爷……不想……不想失去这个知已……爷……难受……”
他的头垂在我的臂挽里,轻轻地鼾声,把我从错愕中惊醒,轻放下他,跑进自己房门,门关上的瞬间,趴在门上,泣不成声,天,为何为这样折磨人?
半夜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随后小顺子的呼唤声:“小姐,快起来呀,爷咳得厉害,你快去瞧瞧啊!”
我惊坐了起来,心怦怦乱跳。迷迷糊糊地套上裤子,边穿上衣边开门,一阵风似的冲到十三的房里。十三垂在床榻上咳得面红耳赤,一阵猛似一阵,我忙上前轻拂他的背,小顺子递过茶水,他漱了口,缓和了些,吃力地道:“快回去睡去,我没事了!”
嘱咐小顺子把带来的药煎来,坐在他的床沿,望着此时有点弱不禁风的他,鼻子一酸,泪在眶里打转,十三我该拿什么来拯救你?
“快回去吧,瞧瞧你衣服的扣子都上下乱套了,想跟我吵架不成?”他轻笑出声,眯起浮肿的笑眼,反过来安慰起我来。
我破啼为笑,用手狠狠地拍打被子,骂道:“你还笑,早让你戒酒了,你为何不听我的,你想气死我不成?”
他倦怠地微笑着,眼里却是一汪深情,似察觉到我的异样,又忙紧闭双眸。我帮他拉了拉被角,轻声道:“身体不好,明儿就让高其倬他们去吧!反正景陵不是说没有吉地了吗?为何不考虑其他地方?”
十三又轻咳了声,自责地道:“这事怪我,当时没有做好,以致如今半途而废。也就皇兄没有丝毫怪我,若是别人,我早就被贬为百姓了。我怎能坐的住?就是拼了命也要去啊!”
我撅嘴怒道:“我不许你去,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你病了,就得听大夫的,而现在我是你的贴身大夫,你得听我的。让高其倬他们去找,一来怕万一错过吉地,二来皇上那也好交待。你把责任下放给高其倬,他还能不上心,他有几个脑袋啊?”
十三微微睁开眼睑,笑骂道:“死丫头,想得还真周到,我看你在皇兄身边呆久了,也霸气十足了,敢命令我怡亲王了!”
我哈哈大笑,指着他道:“好,这是你说的,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跟皇上说,你说他霸气十足!”
他无奈地皱起眉头,摇头道:“我老十三一辈子也斗不过你,跟你一说话,好多了,快回去睡吧,看你的眼睛都肿了!”
我还真困了,打了个哈欠,边走边回道:“等一会儿,别忘了喝药,好好躺着,听我的话知道了吗?反正你去了也白去,你要是听我的话,保不准我还帮帮你!”
十三侧头挥挥手道:“去吧,去吧,唠叨老太!”复又喊道:“回来,你的话什么意思啊?”我边关门边道:“看你表现再告诉你,睡吧!”
与他这么一聊,我也心情舒畅了不少。东方的启明星闪闪发亮,四周还是黑阴重重,清晨的寒气逼来,鼻子一痒,打了个喷涕,忙推门躲进了被窝里,可别成病秧子,又让十三来照顾。补了个回笼觉,心里惦记着事,警觉着醒来。
阳光像个顽皮的孩子,透过瓦片的缝隙偷偷地窥视,让尘埃无处遁形。打了个吹欠,伸了伸懒腰,清洗完毕,朝十三的房里走去。
十三的房门大开着,床上被子散乱,一想不好,定是去景陵了,这么个破身子,还去长途跋涉,穿林越山,气得我牙根痒痒。紧握着拳头,气呼呼地闭眼大吼道:“死允祥,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回来看我怎么扁你,哼,气死我了,气死我……”
气呼呼地折起被子,狠狠地摔到了床头。指着被子骂道:“你都不珍惜自己,还指望谁来重视,不想活了是吗?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担心,让我难过,去死……”怒火攻心,越想越来气,一脚踢了过去,疼得我只跺脚。疵牙裂齿地哇哇大叫,真是要疯了,肯定是夜里没睡好,才旺火伤身。
低着头一拐一拐地往门口走,一个人影映在门口的地面上,我猛一回头,正对上十三柔和的目光,他怔怔地凝视着我,好像失了神,但那束柔光却越来越灼热。我忙打破僵局,昂着头,气恼地质问道:“你跑哪去了,不躺床上好好休息?”
十三眼里一丝落寞,随即又恢复常情道:“出去走了走,走着走着耳朵痒痒,想着定是有人在骂我,就回来了,你的脚是怎的了?”
我的脸涨得通红,辩解道:“谁有那胆敢骂您啊!药吃了吗?咳嗽好了吗?”
十三指了指我又欲言又止,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