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敢让宋辙见血的人，已经离开这个学校。
围成一圈看热闹的同学也不由得退后半步，有些心软的女同学已经忍不住要转身去找老师了。
碍于宋辙的脸色，教室里所有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俞白的嘴唇动了动，下意识地想开口求饶。
他不能离开这个学校，起码，不能在刚刚转来的第二个星期。
宋辙的余光在瞥到他的动作时，反射性地后退半步，同时抬手阻止了俞白的任何靠近，忍着舌尖上的疼痛，掷地有声而清晰地说道：“滚远点！”
俞白被呵斥的怔在原地，思维的停顿加上动作的惯性导致右脚猛地绊住左脚，身体猛地往前砸。
他反射性地在下落的过程中想抓住些什么。
反应过来时，带着油渍的双手已经印上了宋辙校服内的白衬衫。
黄色的脏污，尤其明显。
宋辙一把扯下身上校服内衫，勉强压制的怒火，终于被彻底点燃。
“你他妈的，今天还真是没完没了！”
宋辙一手拽住俞白的衣领，直奔楼西侧。
那里有个厕所，地势偏僻，鲜有人来。
闹剧没了看头，一部分的女同学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谈论宋辙，一部分回了座位忙活自己的事情，极少一部分人，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有些担心。
“那边不是打架专用吗？要不要拦一下？万一真的打出问题来了怎么办？”
“你敢拦吗？忘了上一次拉架的人是个什么下场了？就算真的出问题了，那也是他自找的，我们还是别管了。”
听的人回忆起来以前的事情，转过头去，再不敢多管闲事。
教学楼的西侧，厕所里——
俞白被宋辙大力掼到墙面上，他吞下将要脱口的痛呼声，双臂不自觉的想护住最柔软的肚子。
长期的习惯告诉他，护住要害，不要挣扎，等人的怒气过去，这是保护自己的最好办法。
宋辙看他这样，满腔的怒气却是忽而一滞，抬起的拳头在半空中停滞了一瞬。
他不想打一个连挣扎都不会的废物。
一阵劲风擦着俞白的脸而过，砸在了后面的墙上，伴随而来的还有宋辙冷淡到极点的声音——
“滚出去。”
话音落地，宋辙转身，快速地将身上泛着油腻气息的校服脱掉，丢到垃圾桶里。
他紧皱着眉头，压制着嗓间的酸意，沉着脸将水龙头开到最大，用力洗净了手上的油脂和味道，随即整个头凑到了水龙头下面。
狂放的水流顺着头顶的旋涡，打成一溜溜的往下流。
好半天，他才抬头，随手将湿漉漉的头发向后捋去，甩了甩脸上的水，从兜里掏出手机，划开屏幕。
——“来的时候，带套衣服。”
关了手机，他转身想往外走。
走了几步，就听到洗漱池旁边压制的呼吸声猛然一顿，他扭头扫了一眼，本来就蜷缩在水池边的人影，更是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了。
宋辙嗤笑一声，从俞白的身边走过，这次连一个余光都没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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