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哭腔从喉间泄出。
话音刚出，话筒那边就传来他妈妈不耐烦的声线，“又出什么事了？你就不能安分点吗！”
俞白猛地闭了闭眼睛，“我，我……”
“我要开会，回家再说吧。”
话没说完就被电话被挂断后的忙音打断。
俞白愣了半晌，放任身体被殴打后的疼痛，一步一步趔趄地走出最里侧的厕所隔间。
外面被收拾的很干净，就像是这里不曾发生过什么似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身体很痛。
不，还有其他人。
他们也知道。
俞白看着眼前走几步就到的镜子，与镜子中的那个身上满是脚印和脏污的可怜虫四目相对。
眼底闪现出挣扎。
宋辙冷淡至极的声音陡然在他的耳边出现。
——“滚出去。”
那一刻，他能清楚地看到对方眼中的不屑，他是连让宋辙动手的资格都没有的废物。
或许，不只是在宋辙眼里。
在其他人眼里也是这样，就连本该最亲近的妈妈也是这样！
“又出什么事了？你就不能安分点吗？”
“回家再说吧。”
“嘟嘟嘟……”
挂断电话后急促的提示音在耳边重复地响着，刺耳又嘲讽，俞白的呼吸声开始粗重了起来。
他猛然扬手将手机猛地掷到墙壁上，坚硬的机身将镜子砸了个四分五裂，也将镜子中的自己砸了个支离破碎。
镜片破碎的一瞬间，耳边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拉长的蜂鸣声。
他站在满地的碎片里，垂着头，面无表情地和镜中破碎的自己对视着。
然后，蹲下身，握紧了碎片。
*
王珞进来时，就看到宋辙嫌弃中带着烦躁的鬼样子。
“情绪波动这么大，还被搞得那么狼狈，是哪个神人啊，我去拜个师呗！”
说着他将带来的衣服递了过去。
宋辙接过袋子，似笑非笑地盯了他几秒，直到王珞做出投降的动作，他才道：“没情绪波动的，叫植物人。”
说完，他转身就往仓库隔间走。
王珞撇撇嘴，百无聊赖地站在原地，手里的钥匙扣在食指上灵活的转圈，还是没忍住又高声问了一句，“到底是哪个牛人？”
半晌才听到人懒懒地回道：“一个连反抗都不会的废物罢了。”
王珞昂着头想了半天，废物还能将辙哥惹成这样，也是顶牛逼的。
宋辙没理会他突然来的好奇心，整理了一下衣服的下摆，道：“你怎么打算？永远不复课，当个废物？”
王珞的眼神一顿，陡变狠戾，他盯着墙角剥落的白皮，似笑非笑道：“陪你啊。”
“我？”
话音忽然截住，宋辙整理衣服下摆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王珞抱起手臂，嘲讽的笑了一声：“辙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