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晔道。
既然发兵来攻,你好好攻城就是,突然半路不干,把军队放到乡间四处欺男霸女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没疯的,这位太守看的可比将军远多了!”刘晔抬头,看了刘勋一眼,摇头道,脸上却是罕有的凝重。
刘勋:“?”
总感觉刘晔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太对,但又说不上哪儿不对,想了片刻后,刘勋决定不想了,看着刘晔道:“子扬,这楚南将兵马分作小股散于四周,我军是否可以趁机出击,夺回舒县?”
兵马都分出去了,舒县守御必然空虚,刘勋觉的这是个不错的机会,说不能准能将那楚南一举生擒也说不定。
“我若是将军,此时该想的便不是破敌,而是如何自守?”刘晔叹道。
刘晔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正想说话,却见一名亲卫进来,对着刘勋一礼道:“将军,桥蕤将军求见。”
“请。”刘勋点点头,桥蕤昔日跟他同是袁术麾下大将,可惜袁术称帝之后,桥蕤察觉局势开始出现微妙的变化,在与曹操交战时,假死脱身,回归皖县后,邀刘勋帮忙隐瞒,才没被袁术清算,如今袁术已经败亡,人虽没死,但基本找不到这边麻烦了,桥蕤也不用再像昔日一般隐姓埋名了,这次退守皖县,除了皖县亦是庐江大县之外,也是因为刘勋与桥蕤算是至交好友,有桥家这地方大族相助,胜算也能多上一些。
“伯年兄,今日怎有兴致来我这里?”刘勋见到桥蕤,收拾心情笑道。
“不知近日发生了何事?往日此地也是民望汇聚之所,然近日修行浩然之气,察觉这民望消散,子台兄,近日可是做了何事?”桥蕤是名中年儒将,样貌儒雅俊逸,此刻看着刘勋的目光确有些诡异,那目光,好似在看人渣一样。
毕竟刘勋来之前还好好的,他虽然已经不是官身,但作为此间大族,身系万千百姓生计,自然也有部分民望会汇聚于他身上,然而这几日桥蕤发现不对,自己身上的民望正在飞快消散,表现在浩然之气上面,就是原本施展后很快便能恢复的浩然之气,如今却需要很久才能恢复。
除了刘勋做出什么天怒人怨之事来,桥蕤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让皖县的民望以这种规模的速度流逝。
虽说是好友,关键时候也帮助过自己,但如果刘勋真做出什么天怒人怨之事,桥蕤觉得自己有必要站出来劝一劝他,改邪归正吧,否则便只能绝交了。
刘勋:“……”
迎着桥蕤质疑的目光,刘勋一脸郁闷的道:“伯年,你该知我性格,再说这几日我一直在府中,也未下达任何政令,此事怎能怪我!?”
桥蕤目光微蹙:“那是为何?”
“我如何知晓?”刘勋对于好友的质疑显然不满意,再怎么也不该质疑自己的人品啊。
桥蕤坐下来,皱眉道:“近日发生了何事?”
“若说事情,便是那楚南将兵马分成小股,潜入民间,四处作乱,乡里之间,不少高德之士被其无故屠戮,甚至有灭族之祸,你说会否与此有关?”刘勋看着桥蕤道。
“只是杀些地方三老,不该有此状况,而且那是徐州军所杀,不该落在我等身上才是。”桥蕤皱了皱眉:“那楚南还做了何事?”
这个刘勋倒是没有细问,闻言将今日报信之人叫来,问明了原由。
“新政?重分耕地?”桥蕤敏锐的把握到楚南做这些事的关键,有些恍然的点头道:“难怪会如此!子台,你呀……连人家要做什么都不知。”
“发生了何事?”刘勋不解的看向桥蕤。
“各县民望如今恐怕都倒向了楚南那边,如此一来,我便是将庐江各地名儒都帮你请来,恐怕也无力助你!”桥蕤叹息道。
名儒名儒,可不只是有名的儒者,这个阶段的儒者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言出法随已经有一定威力,但大威力的言出法随施展一次就能耗空他的浩然之气,甚至有可能反噬自身。
也是因此,对名极为依赖,或者说对民望极为依赖,楚南这一来就搞乡里工作,等于是将这些儒者的根给挖了,没了民望,这些儒者能够发挥出来的能力绝对有限,最多加固下城墙,加强下守城器械,想要大规模使用,就不够了。
“楚南贼子,竟如此可恶!”听得桥蕤解释后,刘勋愤愤不平的一拳打在桌案上,怒道:“我这便点兵,将他放出来的那些兵马一网打尽!”
“将军最好莫要如此做!”刘晔开口道。
“子扬,这是为何?”刘勋皱眉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