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郭嘉,见过玄德公!”江陵,衙署正堂,郭嘉见到刘备一行人后微笑道。
“颍川郭奉孝,也是祖有余荫之辈,昔日亦是大汉之臣,不想却助纣为虐,实在可笑!”见到郭嘉,孟建虽已决定于楚南结盟,但还是忍不住出言讥讽,他是看不起那些投奔楚南的士人的。
但可惜的是,如今天下,投奔楚南的士族越来越多,不畏强权这句话,如今看来着实有些可笑。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公威亦是饱读之士,应当知晓这天下非为一家一姓而存,否则若依公威之理,大汉开国功勋,多为叛逆。”郭嘉微笑道。
“秦行暴政,致使天下民不聊生,纵然始皇有大功于天下,然秦灭亦是天理。”孟建冷哼道。
“公威所言,未免有失公允,我主出仕之前,关中千里无人烟,白骨露于野,中原连年兵祸,致使瘟疫横行,加之蝗灾处处,于公威所言民不聊生有何区别?”郭嘉一拍手,微笑道:“对了,公威是士人,祖有余荫之辈,大概也如那袁术一般,不知民间疾苦,所以只看吾主屠戮士人,却看不到天下万民因吾主而生,看不到中原民生因吾主而兴!”
孟建看着郭嘉,突然道:“或许他有功于万民,但于我而言,却有灭族之恨!”
郭嘉闻言点点头道:“依存新法,吾主并无针对公威之意,但若不如此做,新法不利。”
楚南做法或许有激进,在新法推行中,确实比较不讲理,但换个角度来说,如果楚南选择柔和一点的手段,那就做不到讲基层牢牢掌握在手中,地方豪族在盛世是辅左朝廷治理地方的最佳伙伴,但在乱世,这些占据着基层话语权的地方豪族就是新政最大的阻碍。
因为新政本就是在争他们的利,所以楚南新政推行的过程中,过往的地方豪族几乎是被连根拔起,尤其是徐州、豫州、兖州这中原之地最盛。
而如今的事实也证明楚南当初的做法是正确的,正是当初楚南将这些地方势力根除,楚南的政令才能下达地方。
当然,新政最大的问题就是加大了治理成本,原本只要几千人就能执政,如今致使九州各地基层官员,就达到八万有余,这还是不算县府、郡府以及朝廷中枢各级官吏,若将这些都算进来的话,楚南如今光是上下官吏,就接近十万,平定天下后,还会更多。
如果楚南没有将这些基层势力根除,那现在管理基层的,就是一个个地方豪强,新政形同虚设。
至于这过程中,像孟家这样被灭族的家族,不一定都有大罪,但对新政来说,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罪!
而这,也是楚南受天下士人诟病之处,杀得太狠,而且很多时候都不问对错,直接野蛮解决,而其导致的结果就是大部分士人迫于生存,向楚南低头,也有一部分刚烈的或者像孟建这样全家就剩一个的,不顾一切的站在楚南的对立面,要跟对方死磕。
若非此番天庭之事,孟建大概率会跟刘备一起死战到最后。
“是啊。”孟建惨笑道:“他手握大权,俯瞰天下,又怎会在意我这蝼蚁?”
“奉孝先生来此,不会只是为寻衅而来吧。”诸葛亮看着郭嘉,笑问道。
“这位先生是……”郭嘉看向诸葛亮,有些疑惑,根据楚南这边的情报,刘备身边之人他都有了解,此人并无记载。
“琅琊诸葛亮,一山野村夫尔,不足挂齿。”诸葛亮笑道。
“在下曾闻,水镜先生有言,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卧龙者也叫诸葛亮。”郭嘉看向诸葛亮笑道。
“水镜先生过誉,不过应该是在下!”诸葛亮笑道。
“失敬,我主曾在隆中遇奇门阻路,也想过拜访,可惜在下于奇门一道只算粗通,未能破阵,实在汗颜,先生于奇门之上的造诣,着实令人钦佩!”郭嘉肃容道:“不想先生已出仕于玄德公账下。”
“玄德公于我有些恩情,此番出山,乃是助玄德公渡劫尔,并未出仕。”诸葛亮摇了摇头道。
“难怪玄德公能从钟山归来,原来是得先生之助!”郭嘉点点头,看了看刘备,又看看孟建道:“如此,玄德公应当已经知晓那孙权所做之事。”
刘备点点头道:“今日先生既来,备也有一事相询。”
“玄德公请讲。”郭嘉抱拳道。
“天人之争中所述,可是真实?”刘备沉声道。
“九成是真。”郭嘉点点头道:“天外战场,乃是在下亲自追随丞相经历,这练气之术亦是得自于始皇帝,也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