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青年在马车里蜷缩一晚,四肢都觉得有些酸硬,便说在山脚走一走拉伸一下。
沈妄不想动,就支使贺连城陪。
祁宵以为剑修会拒绝,或者干脆让他也别去走。不料沈妄一句话,贺连城毫不犹豫的应了。
他们一定发生了什么,祁宵十分笃定的想。
如果是之前,借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向剑修问太多。
但现在,祁宵感知到了两人对他的纵容,就很顺理成章的伸出了试探的脚。
在走到看不见沈妄的距离后,祁宵笑嘻嘻的问剑修:“贺兄,你和法师之间好像比之前亲近了许多。是有什么转折契机吗?”
贺连城本没想理他,未料到青年凑到他旁边,不依不饶。
“什么也没发生。”贺连城冷淡的回。
祁宵没被糊弄过去,但要从贺连城那得到什么具体回答也不可能,于是他想了想背着手说:“那我问法师去。”
这倒是他确实干的出来的事。贺连城忍着要拔剑的冲动,淡淡道:“只是达成了一些共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青年像是发现了什么,笑问:“贺兄,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之前不是问过你和法师是否是旧友吗,那时就觉得你们气氛不太对劲。眼下是终于和好如初了吗?”
他做梦都想不到,他口中的旧友本应当是夫夫。若是真和好如初,恐怕整个修真界都要裂开来。
贺连城皱起眉道:“我与十方并非旧友,我回答你是不想你再用这个话题让他麻烦。”
祁宵哦了一声,贺连城却看不出他到底放弃了什么。
剑修正待要说什么,就听头顶传来翅膀拍打的声音。
贺连城下意识以为是沈妄那只纸鹤,但定睛一看却并不是。
那是只活生生的信鸽,脚上绑着小竹筒,还刻着一道不知用意的小小符印,用朱砂涂抹很显眼。
祁宵也听到声音抬头,正好看到那道熟悉的符印,面色微变。
“这是我们族中弟子传信用的信鸽,能准确找到对应的弟子。”
祁宵卷舌吹了一声哨音,那只信鸽便立即向他的方向飞了过来。祁宵伸手接住了鸽子,熟练地掏竹筒。
里面装着的不是纸而是绢布,用很小的字写了一段话。
青年看了会儿脸色变得不太妙,动作粗鲁的把绢布塞了回去,然后把信鸽放走了。
祁宵一脸沮丧的对贺连城道:“贺兄,我师兄知道我跑出来的事了,他令我立刻赶往皇城。”
和他的垂头丧气比起来,贺连城就平和的多。
“既然如此,我们将你送到驿站,雇一辆马车送你去。”
祁宵想了想道:“需要我师兄去解决的事情多半都比较凶险,而今又正在皇城。贺兄和法师可以与我一道同去,在皇城驻扎的天师众多,或可以询问到之前那个赤袍男子的信息。”
贺连城对皇城没有一点好感,且他下界前万剑宗也派了一些弟子去往皇城。
万剑宗和下界帝王一向有些来往,所以当初青莲魔君余孽在下界肆虐时,万剑宗也是第一个发现异常的仙门。
沈妄听闻这个消息,倒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
贺连城还特意关注了他的神色,确实与往常没有不同。
但贺连城是以为沈妄不会同意的,所以听到他应承祁宵的时候愣神了片刻。
一百年,能改变多少。
沈妄在沈将军府当世子的时候是皇城里无数少女的春闺梦里人。
而那时候的贺连城,是不受人待见靠行商起家的商贾人家庶子。
不出意外他们本该一生也无交集,但沈妄除开世子身份外还是个立志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恣意少年。
贺连城生母是难产而死,生前其实也得过一阵子相公宠爱。但当时贺员外妻妾众多,很快就把这个怀了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