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信。”她嘱咐道,“派最可靠的人送去表弟手上,吩咐清楚了,不许让殷家任何人瞧见。送过去了以后,来回我的话。”
采薇一见姑娘的脸色,就知关系重大,当下什么也没问,立刻就去办了。
至晚间柴二方送了信回来,气都喘不匀,双手递上了殷适的回信,采薇忙接过来,奉给黛玉。
黛玉也着急,裁信的手都有些颤抖,好容易拆了来,却是厚厚长长的几页长信,开头先矢口否认了是为了给黛玉拜干亲才做出这等惊世骇俗之举:
“林家四十列侯,舅舅更是天子近臣,监管扬州盐商,弟不过薄有家资,再年轻狂妄,也不至于来姐姐面前摆阔气?”
黛玉情知张家布庄那么多铺子,绝不是“薄有家资”那么简单,但殷适这话也确实说得贴心,令她急躁的心绪平缓了不少,才能耐着性子往下读:
“其实铺子分给大哥八成这种话,不是说给大哥听的,是说给判案的知府大人和夺我家财的舅舅、倒戈向他人的伙计们听的。
倘若我不作此举,只因舅舅姓张,而我娘亲是女子,纵然全杭州都知道张氏布庄是我娘亲一手创立,知府也会和稀泥打圆场,顶多判个一半一半,我到手也还是七八间铺面,只是伙计们多半离心,我此刻年轻,又远在京城,如何镇得住人?只怕舅舅振臂一呼,他们就全涌向那一边,只留个空铺面给我,怕是库房里都要被调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