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时间吗?倒是我学的,还不如妹妹的有趣呢。妹妹这次过去,若是学着什么好玩新鲜的东西,记得回来也教教我。”
他这话一出,别人也罢了,王夫人第一个觉得头疼,忙道:“你可歇歇吧,别叫亲戚们看了笑话。”
殷驸马自小便是皇上的伴读,跟着皇上在上书房念书的,殷追、殷赴两个爷虽是皇亲国戚,也是自己考中的举人,便是殷适、明哥儿、灿哥儿虽然年纪小,但在国子监念书,从来都只有被夸功课好的。殷家的女人们何时见过宝玉这样的公子哥儿?都笑着不说话。
黛玉既不笑话他,也不规劝,就静静地听完贾母叮嘱完她的几个丫鬟好生伺候好她,才要跟殷家这几个女人同去。
探春忙道:“林姐姐,你那本《雁塔圣教序》我还没临摹完,等你回来了我再还你。”
黛玉道:“急什么呢,你若是喜欢,把你抄的那本给我也行。”
探春摇头:“没有夺人所好的道理。林姐姐你若不是非常喜欢,也不用从扬州大老远带了过来了。我花些时间临摹好,还原样还给你。”
黛玉心知她便是这样的心性,笑着点了点头,带着人走了。
宝玉奇道:“三妹妹何时喜欢上褚遂良的字了?我倒也不知道林妹妹也喜欢,你们早说,我出去的时候,也给你们誊拓上几本回来。”
探春叹了口气:“怪我们出不得门罢了。”又觉得无奈,宫里头的风气,公主们都要学那些东西了,自己家的兄弟们还整天沉溺酒色,还觉得大姐姐封了妃,自己便可高枕无忧,当“皇亲国戚”了。
可是大姐姐是“才选凤藻宫”,加封的亦是“贤德妃”,说明皇上看重的便是元春的才情和贤良淑德,这时候,作为大姐姐的娘家人,弄出什么不学无术的笑话,甚至搞出道德败丧的事出来,难道不会影响到宫里的娘娘?
还真以为娘娘封了妃,便一辈子都是人上人,再也没人敢动她分毫了?还能护佑得娘家人什么都不用担心?
可惜这种道理,她一个小女孩都懂,府里的爷们却一个个地,只知道嚣张高兴,并不当回事。
快过年了,她也不愿说出什么扫兴的话来,便道:“二哥哥出去一趟,老太太、太太都挂心得紧,哪敢耽搁你的时间,叫你誊拓什么碑呢?倒是你也心里有数,没正事别老出去乱跑,便是有事出去了,也尽早回来,别叫老太太、太太担心才是。”
王夫人道:“你三妹妹说得很是,前几日你出去做什么了?老太太吃糟鹅掌的时候说,宝玉爱吃这个,在东府他珍大哥哥那儿吃了不少呢,叫留给你,结果你偏不在,谁也没跟说一声就跑出去了,可把老太太担心坏了,那顿饭都没吃安生。我已经和茗烟说了,再拉着你胡闹,看我不收拾他呢。”
宝玉其实是出去祭金钏去了,这话哪敢跟王夫人说?忙找借口,说是北静王的爱妾没了,伤心非常,他去安慰了。
王夫人听闻是北静王的事,方才不提了。
倒是贾母问:“上回因为蓉儿媳妇的丧事,你倒也结交了不少人家的公子哥儿,你们都是一般大的年纪,常来常往也有好处——只是这应酬也分个好坏,谁主谁客都有次序,下回有人要请你,你也回了你太太知道,不能老别人请你,咱们要回礼的。你若是身上的银两不够,来跟我说。”
宝玉笑着应了。他其实最讨厌的便是官场上的交际应酬,只是北静王年轻英俊,他愿意多亲近罢了,倒也没真参与过多少诗酒茶会,只怕再说下去就要露馅,便想着赶紧找个机会把这个话题岔开。
幸好宝钗看出了他的窘迫,笑道:“前一阵子我哥哥还说,上回他想请神武将军家的公子吃酒,又怕人家不给面子,就说请了宝兄弟作陪,果然冯公子听到宝兄弟的名字,直接就来了,哥哥说,还没有谢过宝兄弟呢,正巧伙计们也送来了些新鲜的瓜果,改明儿叫他请宝兄弟一桌。”
王夫人喜道:“自己家亲戚间多走动走动才好呢,也省得在外头晃悠,惹人担心。”
贾母倒不是十分喜欢薛蟠,只是碍着亲戚间的面子,不好明说,便对众人道:“如今林丫头也去她姑姑那儿了,凤丫头又不在,咱们这儿不热闹了,也散了吧。”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打趣道:“如今可知老太太心尖上的人是谁了,怎么一没了林姑娘和琏二奶奶,便连陪孙子孙女们逗乐的心都没了?”到底是不依,逗得贾母连声道“是我说错了”,又命摆饭,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用过了晚膳,才放孩子们回去。
黛玉进了殷家,照例被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