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妖?”
一开口,她发觉不但是她的声音,连她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花妖,花妖,这两个字,三个月来她不知道在心中想了多少遍,念了多少遍。可当面对真人喊出这两个字时,她的舌头却笨拙得像个刚学语的牙牙小孩,更别说能像想象过N多种重逢场景那样把他痛骂一顿了。
“月儿……”
云清逸转过头来,漂亮的眼中有着惊喜,有着疼惜,有着自责,还有着不易察觉的一闪而过的自卑。
“花妖,你的头发?”
好奇宝宝永远是好奇宝宝,在激动的场面也不忘先满足自己的好奇。只是她不知道,她的好奇正中了他人的痛处。
云清逸眼中的自卑更加明显了。他用手抚摸了一下坠在胸前的银丝,淡淡的笑了笑,只是笑得有些凄楚。
水映月腾的从床上跳了下来,几步蹦到他面前,一手摸着他的头发,一边啧啧称道:“发如雪,发如雪,我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发如雪了!这……这……这简直太漂亮了!”然后一脸兴奋的问道:“花妖,你老实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云清逸错愕的看着她,“你……不害怕?或者感到……奇怪?”
“害怕?为什么要害怕?”她不解的瞪大眼睛,“这么漂亮的银发我羡慕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感到害怕?不过奇怪是有,我是奇怪你怎么能在短短的三个月之内,就把头发变成了漫画里才会出现的银丝瀑布了。”
边说还边拿着他的头发往自己脑袋上装点,恨不得这把柔顺的银丝是从自己头上长出来的。
看到她豪无掩饰的羡慕神情,云清逸眼中的自卑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浓厚的深情。
他的月儿,总是如此特别。
要知道,他的这头银发不知引来了多少诧异与害怕的目光,就连凌飞扬与楚寒初见他时,也是一脸的惊异和同情。而她,却称赞他的头发漂亮,明亮的大眼睛里只有惊艳与羡慕,当然,还有好奇。
早知如此,他就该亲自去接她,而不是拜托凌飞扬和楚寒了,让他错过了与她更早见面的机会。
“花妖,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情呢?”打破沙锅问到底是好奇宝宝必备的才能。
云清逸把她拉到椅子坐下,替她倒了杯茶,才微笑着缓缓说道:“因为夜冥把他全身的血都拿来给你练制解药,所以为了护住他的命脉,我把身上八成的血都过给了他。”
虽然这是她早就知道的情节,现在听起来还是胆战心惊。全身的血!八成的血!根本就是玩命的做法,他们却毫不犹豫,只是为了救她……
“月儿,相信你也知道,我们人类一旦失去四成血液就会有危险,更别说八成血液了。”
“嗯,嗯。”这也是她伤心了三个月的原因。
他温柔的理了理她耳边的发丝,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月儿,你要相信我,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不会扔下你独自离开的。”
她只觉得鼻子一酸,含泪的笑着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月儿,我会来接你的。”这是当初他留给她的信。正因为相信他,所以在看到他留下的信后,她才心甘情愿的留在吞日王朝皇宫,等着他来接她。
即使当时的他已经生死未卜……
只是没想到,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她一等就足足等了三个月。如果不是“相信花妖”这个意念一直支撑着她,恐怕她早已经崩溃了。
“月儿,我知道这三个月来你肯定一直在为我担心,我也不想的……只是,当时的情况,我不得不拜托夜冥暂时照顾你,那样,我才能安心的闭关把火舌草药性转为血液。对不起,月儿,让你受苦了。”
“我知道,‘暂时的分开是为了永远的相聚’。而且我也没受苦,夜冥对我很好,也没有难为我……所以,你用不着道歉,就像你对我说过的一样,‘永远也别对我说对不起’。”
顿了一下,她突然又想到什么,惊奇的问道:“对了,花妖,你刚才说什么火舌草……”火舌草不是给她给的解药做药引了吗?怎么又成了花妖的救命药了?
云清逸翘起嘴角,漂亮的眸子闪过高深莫测,“世间万物,相生相依,做解血蛊的药引,只需火舌草的根部就行了。而火舌草的茎叶正是生血的极品圣药,在一段时间内能让失血过多的人暂时保住性命。如此一来,再结合本人的内力慢慢融合药性,便能渐渐生出新鲜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