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去吗?”
秦朗听了大伯父的话之后,整个人陷入了迷茫之中。
他为何不敢进去?因为刀疤叔从师父重伤之后,便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对他和常建的态度也不好,冷眉横眼。
在刀疤叔的眼里面,估计就是因为他和常建这两个不孝之徒,导致了师父变成这个样子吧?
可是刀疤叔越是责怪他,他的心里面越是焦躁不安,越是愧疚难耐。
也不仅是他秦朗不敢进去,现在就连常建也不敢进入东大殿之内,也在外面踱步转悠,时不时的望向东大殿,却也只能望而却步。
“你是他的徒弟,你进去合情合理,谁又能说什么?”
“刀疤对你责怪,你也不必理会,就当刀疤是失智,毕竟灵武霄的伤,对刀疤的打击也是非常大的。”
“刀疤与其说是对你们不满,不如说是对他自己的谴责,刀疤心里估计也很难受吧?若是一开始他拦住了灵武霄,或者及时通知了你们,估计也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刀疤心中的愧疚,并不比你们少。”
秦銮通深深的点头,然后朝着秦朗开口出声。
他并非是劝秦朗该如何做事,他只是觉得秦朗不应该这样。
一个男人,又身为徒弟,不能连去见面的勇气都没有。
秦朗听了大伯父的话,很有深意,也非常正确。
“好,我去看看师父。”
秦朗深呼口气,然后点了点头,面色毅然起来,迈步朝着东大殿里面走去。
几步路而已,就走进了大殿之内。
进入大殿之后,一股浓重的药材味道扑进鼻子中。
殿内的床上,灵武霄静静的平躺着,脸色惨白没了血色,若不仔细看胸前的呼吸起伏,还以为这已经是一具尸体。
师父的头被包扎起来,白色的绷带上面沾着红色鲜血。
师父的耳朵还依稀会渗出血液,需要刀疤时不时的擦去。
师父的身体断了很多骨头,有肋骨,胸骨,锁骨,肩胛骨,以及腿骨和手骨。
可以说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灵武霄,更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秦朗走进来之后,刀疤抬起头来冷冷的瞥了眼秦朗,然后把头扭过去,故意不去看秦朗。
秦朗看到刀疤叔这样,心里别提有多难受。
以前跟刀疤叔的关系也是非常的好,几乎也是父子一样的感情和关系。
但此刻因为师父重伤,他跟刀疤叔的关系仿佛降到了冰点,甚至还不如陌生人一样。
他不知道大伯父的话到底对不对,也许真的是刀疤叔对自我的愧疚,让刀疤叔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但也绝对有他和常建的罪责。
秦朗一步步的来到床边,望着床上躺着的师父。
他就这么静静的躺在这里,呼吸很微弱,非常微弱,弱的像是一个病入膏肓,即将死去的老者。
曾经的师父血气如虹,内力雄厚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然而如今的师父…
秦朗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感觉,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如果非要叙述一下,大概是心里堵了石头,没有一点活动的空间了。
秦朗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师父的脸。
曾经从来都没有做到的事情,那就是摸一摸师父的脸。
以前师父说过,自己想要摸到他的脸,除非自己能打过他之后,才能摸。
而现在自己可以打过他了,师父再也抵抗不住自己了,他再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了。
可秦朗宁愿一辈子都摸不到师父的脸,也不想让师父变成这样。
“把你的手放下!”
就在秦朗要摸到师父脸的时候,一旁的刀疤叔冷冷的开口喝叱。
秦朗的手悬停在了半空,然后苦涩一笑的放了下去。
“刀疤叔,我…”
刀疤不听秦朗说话,他直接挥手拦住秦朗要说话的意图。
“你师父需要安静,你不要说话了。”
好吧,连自己说话的权利也被剥夺走了。
秦朗点了点头,对刀疤叔的心情,他是非常理解的。
如果是自己的好兄弟,好战友,因为自己熟悉的一个人而受伤,甚至重伤的话,自己也心中有气。
人在生气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去考虑谁责任的问题,那就是大家都有错,都有罪。
刀疤叔现在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