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末,三辆马车在相府门前停下,温绍轩率先跳下马车,门口的护卫赶紧上前行礼,道:“奴才给三少爷请安。”
“起吧。”
紧接着温绍云跟温绍宇兄弟两人也跳下马车,护卫又再次行了礼,没有得到指示并不敢轻意开口,只得暂时退居一旁。
“都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多叫些人过来。”温绍云可不似大哥温绍轩的温和,脾气上来了那是谁的账也不会买。
“是是是。”护卫连连点头,立马就有人跑进府里去叫人。
马车上,温清,清华等六个侍卫意识虽然清醒着,但他们这次受的伤的确太重,以至于休养了两三天,仍是连床都下不了。
故此,六人没办法,只能呆在马车上,等着其他的护卫来将他们抬进府里。
不一会儿,相府门口的动静就惊动了管家林松,只见他带着七八个小厮迎了出来,恭敬的问道:“老奴才给三位少爷请安,不知人手可够了,不够老奴再去找几个过来。”
“够了。”眼见温清六人都被抬进了府里,温绍宇才转身推开车门,柔声道:“妃儿,来,三哥扶你下来。”
宓妃伸出白嫩的小手搭在温绍宇的手臂上,迈开步子从马车里出来,踩着马凳缓步下了马车,周围的护卫小厮全都低下头,不敢打量她。
“见过五小姐,给五小姐请安。”相府上下的奴婢小厮虽说背地里都明嘲暗讽过宓妃是哑巴,没少说她的坏话,但不可否认的,他们谁也不敢给宓妃气受,更不敢在她的面前表现出丝毫的轻视与不屑。
要知道,他们这位相府的嫡出哑巴小姐,不但是夫人的命根子,更是相爷的眼珠子,宝贝得不得了,谁敢笑话她是个哑巴,轻则受杖刑,重则被发卖去苦寒之地做苦力。
因此,相府上下的奴婢小厮对宓妃有种莫名的畏惧。
以前尚且还瞧不出来,但自打半年前在老夫人的慈恩堂上演了一出杖毙之后,他们是真真的对宓妃心有畏惧了。
哪怕时隔半年,当日在慈恩堂内外伺候的下人回想起来,都会惊出一身的冷汗。
宓妃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随意的挥了挥手,转头看向温绍轩,比划道:“大哥,你告诉松伯,让他安排几个小厮把沧海悔夜他们送到碧落阁,再安排两个粗使婆子将剑舞和红袖也背回去。”
剑舞跟红袖到底是女子,宓妃总不能让她们在昏迷的时候被小厮给背回去,只得格外交待一声。
谁让这个时代对女人就是那么的不公平呢?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女人露胳膊露腿儿,甚至是被男人看到或触碰一下身体,除了嫁给这个男人之外,就只有出家当尼姑了。
为了她家两个手下的终身幸福着想,宓妃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
“好,大哥来安排。”
转过身,温绍轩就向松伯仔细的交待了一遍,然后让他多付给三个车夫一些银钱,这才准备跟在宓妃身后进府。
“这几天爹娘肯定担心坏了,咱们先去观月楼给爹娘请安。”
“等给爹娘请了安,咱们再回自己的院子梳洗用饭。”
温绍云温绍宇一左一右走在宓妃的身边,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着,宓妃走在中间,脸上带着清清浅浅的笑容,容颜绝美,气质清绝,却是表现得恬静又乖巧,强大的气场悄然敛尽。
“我们去先爹娘请安就好,妃儿还是先回碧落阁休息一下,晚些时候再去向爹娘请安即可。”午时已过,他们都还未用午饭,温绍轩自己饿一下没事,就怕把妹妹给饿坏了。
温柔乖巧的摇了摇头,宓妃比划道:“我不去娘会更担心的,一会儿再回去休息也是一样的。”
“那好,咱们快些去观月楼。”温绍宇话音刚落,左边回廊上温夫人就两步并作一步急行了过来,真真是又气又急又担忧又恼怒的道:“你们倒是还知道要回来,可把为娘给……。”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温夫人就泪如泉涌,泣不成声了。
虽然夫君告诉她,他们的四个孩子都平平安安的,也没有受伤,可没有亲眼看到孩子的她,哪里能放心得下。
此刻,看到四个儿女就在眼前,一个个虽说面带疲惫之色,却真真是好好的,她那颗提得老高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积聚了一两日的眼泪,顿时就如洪水开闸,一发不可收拾了,这是要发大水的架势。
“娘,妃儿好想你啊。”宓妃一见温夫人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心里顿时就不好受了,像只小鸟似的飞扑进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