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很多,久而久之便成了庞太师的一块心病。
寒王不除,他实难安枕。
论身份,寒王乃前韩皇后所出嫡子,是正儿八经的嫡出皇子,血统高贵。
而太子,名份上虽也为嫡出,但却不能跟寒王放在同一水平线上。
毕竟,太子的生母,即便现在贵为皇后,却也只是在韩皇后死了之后才坐上后位的,正经说来还是尊贵不过韩皇后。
论才华学识,战功威望,甚至是民心,寒王随随便便就能甩太子好几条街。
不是庞太师要贬低自己的外孙,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即便太子不是草包,也的确有些学识,可前提是不能跟寒王放在一块比较,否则两人之间的差距立马就显露了出来。
再者,单论两人的气场,寒王的身上有股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而太子的身上却是没有,顶多也就看起来比一般人要高贵些,不凡一些。
到底是皇家出品,骨子里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几分的威严。
从酒肆茶楼里,宓妃能探听到的也就只有这些,其他更深层次的东西,暂时只能等悔夜的消息。
不过知道了这些,让她越发想要潜进太师府里看看,也许运气好的话,她能打探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整座太师府占地面积极广,几乎都快赶得上一座亲王府。
院外是黑白相间的墙呈椭圆形环绕,四季常青的小叶榕树遍布外墙部分,只是在冬日里,树梢,树叶上都覆盖着一层积雪,添了几分凄婉之美。
放眼望去,前后院亭台楼阁,假山水榭环绕,景致极好。
宓妃避开了后院,目标是庞太师的书房,可她愣是在前院转了两圈才找到庞太师住的鸣丰院。
站在院外,抬眸打量,只见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端得是风景如画。
整个院落尽显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即便寒冬,亦可见园中迎雪绽放的不知名的花朵。看模样,那花也不是凡品。
“呆愣着做什么,咱们要赶在太师回府前将鸣丰院打扫一遍,不然可有你苦头吃的。”身着粉衣绣白菊袄裙的丫鬟提着一桶水,转身冲宓妃吼道。
大冬天的要用冷水擦洗打扫屋子,真是太痛苦了,而且管家还说了,要赶紧的,不然就算今个儿是年三十也得吃板子。
光是想想小丫鬟就浑身一抖,提着大大的水桶,步子迈得更大了。
此时的宓妃也是一身丫鬟的装扮,大白天的她又不会隐身术,自然没办法随随便便的在太师府中穿来穿去,只有扮作丫鬟这条路可行。
好在她运气不错,刚找到这鸣丰院就看到太师府的管家在吩咐丫鬟婆子打扫鸣丰院,简直就是正中她的下怀。
于是她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昏了一个丫鬟,然后换上她的衣服,成功的混进了鸣丰院。
“那边的太师书房是重地,谁也不许靠近,违者直接乱棍打死。”负责指挥她们干活的婆子眼光凌厉,一脸的凶神恶煞。
一群小丫鬟低头应声,“是。”
宓妃口不能言,附和着大家的声音摆出正确的口型,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她正愁要怎么避开这些人去找书房呢,这个婆子就给她指明了方向,天助她也。
“赶紧的,手脚都麻利一些,加紧干活。”
“是。”
丫鬟们又是福身应声,然后埋头各干各的,一派井井有条的模样。
宓妃状似无意的挑了一个最靠近书房的活儿干,那婆子看了她一眼,很快就移开了目光,又尖着嗓子低吼着让丫鬟们手脚都利索些,谁慢了就给谁一巴掌。
在那婆子看来,宓妃并非是有意靠近书房的,而是被其他丫鬟挤兑去的。
如此,便没有问题。
五感天生便异于常人的宓妃,自她的古武之术进入第四级之后,五感的敏锐程度更为精进。
凝神静气,将自己的听觉一点一点的放开,细细的去聆听周围的声音,尤其是书房里的声音。
外人看她一直在埋头苦干,却是不知她十之七八的心神都聚集在距她二十米开外的书房。
书房看似普通,也无过多的人看守,实际上整个鸣丰院中唯有此处,不但设有阵法,明着有府中护院来回寻视,暗处至少藏了不下双十之数的暗卫,可见庞太师对他的这间书房是何等的重视。
这里面隐藏的秘密也绝对不会少,宓妃咬牙,问题是她该如何混进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