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扑在她的身上,这些话她估计一时也没有想得起来。
紧接着,温绍轩温绍云重伤,温绍宇痴傻,钱嬷嬷就更把这事儿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此时,若非见温夫人有意要替大少爷议亲,她这脑子都还没转过弯来。
“小姐说什么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是不会长久的,对待感情应当宁缺勿滥,万万是不能将就的,否则一辈子的幸福就毁了。”
“好,好一个宁缺勿滥,果真不愧是我老婆子的外孙女儿,这般性子想不讨人喜欢都难。”
抬头只见穆老夫人在舒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也不知她把温夫人跟钱嬷嬷的对话听了多少。
“老夫人福安。”
“琴儿不会怪为娘偷听吧。”穆老夫人眨眨眼,竟是带着几分孩子气。
“我们也听到了。”
温夫人看到穆老夫人就已经自椅子上起了身,听到温相的声音,不由转过身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道:“老爷。”
说完,似是又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这般姿态的温夫人落到穆国公等人的眼里,倒也不觉得她失了仪态,反而觉得自家妹子这样很好,真不错。
穆国公夫人将晚膳仍旧安排在福禄院的花厅,他们从前院过来,走得近了自然就将温夫人跟钱嬷嬷的对话都听进了耳里。
只是听了宓妃的那一番话,他们愣是谁也没有出声,谁也没有打断,倒算不得是偷听。
不得不说,在听到这番话之前,穆国公是矛盾纠结的。他听温相说当时宓妃刚清醒不久就央求他进宫为她求下那两道旨意,任谁都会觉得她对往后的生活是绝望了,这一生怕是都不会嫁人了。
然而,无论是除夕宫宴之上,还是就在这国公府里,宓妃带给穆国公的感觉完全不是他认知里的那般模样。
她,自信,明媚,张扬又不失轻狂,然,她又进退有度,举止从容。
这样的一个孩子,断然不可能就因郑天佑那个混蛋而终身不再嫁人的。
她,值得更好的男子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爱宠溺与纵容呵护。
从钱嬷嬷嘴里吐露出来的,宓妃的这番话,算是彻底解开了穆国公心里的疑云。
“为夫原本想的跟夫人一样,觉得妃儿是不会再对别的男人有好感了,今日听了这番话,心里那块石头可算是落了地。”温相牵着温夫人的手,倒也不觉不好意思。
反正就像宝贝女儿说的那样,他牵的是他的夫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钱嬷嬷,妃儿还跟你说过什么,今日你且再仔细想想,都说予我们听。”
“是。”
“娘,您快些坐下。”
一时间,一道道炙热的目光都投向钱嬷嬷,让得后者很是窘迫的红了一张老脸。
“小姐说…说说她希望三个哥哥将来的另一半都是他们真心喜欢的,而不是因为某些原因而委屈求全的将就,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错了很有可能就再也无法回头了。男子娶妻,哪怕妻子家势不好,容貌不好,但只要品性好,眼界好,那便是替子孙后代积攒了福报,总归是比娶回一个身份地位高,但心胸狭隘,斤斤计较的搅家精要好得多。前者,也许当前不能为家族带来多么大的好处与利益,但从长远来看,绝对前途一片光明;后者,表面上或许因为强强结合而锦上添花了,当前家族地位得以提高,然而族中后代怕是也就随之毁了。”
花厅里,每个人都听得认真,一脸的若有所思,无人出声只待钱嬷嬷继续往下说。
“女子嫁人,宁为寒门妻,不作高门妾。与其嫁入高门尊享了一世荣华,却与自己的夫君同床异梦,面子上面有多么的风光无限,面子底下就有多少的悲凉凄惨,一生都陷在权与欲的泥潭中不得自拔,以至迷失自我,一天天一日日变得面目可憎,心如蛇蝎;倒不如觅得一愿意为你,只愿为你舍弃一切富贵荣华之人,哪怕茶粗淡饭,哪怕粗布麻衣,只要他将你视为比自己生命更为珍贵的宝贝,即便是自己吃糠咽菜也舍不得委屈你一丁半点,哪怕他纵使竭尽所能都无法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这样的男人得嫁,他所给予你的是任何金钱与权势都无法换取的爱,那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无疑后面的话,对花厅里的年轻男女触动更深,更大,以至于间接的影响了他们的一生,为他们谱写了生命里很是华丽的一章。
“金钱权势易得,而那种有质却无形的爱,看不见摸不着,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好半晌,花厅里都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