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任何男性生物靠近她,都会引起哥哥们的高度警觉,继而各种看对方不顺眼。
在他们心里,妹妹永远都是他们的,谁敢跟他们抢妹妹,那就是敌人,一定要严厉的打击。宓妃默了默,也不知拥有这样的哥哥,到底是该笑还是该哭。
“走吧,咱们先上楼。”温绍云想了想,觉得也是那么回事,暂时就不计较陌殇占便宜的事情,赶紧上楼才是王道。
还好这个时候大厅里人不多,因着庞太师几次三番到白云楼求见云锦跟乐风,那些看热闹的都聚积在大厅东南方的偏厅里,不然那可真就热闹了。
估计等不到明天,大街小巷就会传出,楚宣王世子跟相府千金抱在一起的流言了。
为了不再生变故,无疑有什么问题都到楼上隐密一些的雅室谈论为宜。
俗话说,好奇心会害死猫。
人人都有一颗好奇八卦的心,宓妃也免不了这个俗。
假如在清心观时,不是好奇心作祟,她不会发现师傅药丹。
又若不是因为药丹所中之毒引发了宓妃的兴趣,她也不会多管闲事的替药丹解毒,从而圆了他们这一段师徒之情。
除夕宴时,宓妃听了温夫人那一席话,远远打量陌殇的时候便对他天生体弱,乃人人称道的病世子一说,心中种下了几分疑惑,沾染了几分兴趣。
不过,秉持着莫要多管闲事的原则,宓妃并未主动接近陌殇。
此时,搭着他的手,扶着他往楼上走,又距离他如此的近,宓妃不由得再次对他这副残破病弱之躯感兴趣起来。
她倒想要看看,曾被灵隐寺得道高僧尘虚大师断言活不过二十二的陌殇,究竟从娘胎里带来了什么古怪的先天病症。
手指隐晦的搭在陌殇的脉上,宓妃不动声色的替他诊脉,随着陌殇的脉象在宓妃指尖下越来越清晰的传达至她的心里,宓妃的眉头也越蹙越紧,眸底的神色一变再变,最终犹如波涛汹涌的海潮,渐渐又归于平静,变为一汪死水般的幽潭。
好奇怪的脉象,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越是将他的脉象探清,宓妃的一颗心就越是往下沉,之前心里那股闷闷的感觉,随即也越发清晰起来。
陌殇的身体是真的有病,而且还已经病入膏肓,的的确确是活不久了。
如果,他仅仅只是像寒王墨寒羽一样,不是先天体弱而是身中剧毒,或许她可以……
宓妃被自己理所当然的想法给吓得一个激灵,脸色很不自然,身体也猛地僵住。
他又不是她的谁,她在意那么多做什么。
摇了摇头,宓妃不禁在心里替自己对陌殇的异常找借口。
她才没有对他特别,她有那样的想法,就只是因为他送她的那朵青白双色莲花她很喜欢而已。
对,就是这样的,她只是不想欠他的人情,所以才会……
“咳咳…”陌殇仍是痛苦的咳着,浑身都使不上劲儿,大半个身子都倚靠在宓妃的身上,虽然宓妃替他诊脉的动作很是隐晦,但敏锐如他还是察觉到了。
当她微凉的指尖隔着衣服,准确无误的落在他的脉博上,陌殇的眸光就闪了闪,复又恢复平静。
果然,这小丫头是懂医,会医的。
她拜入药王门下,出自药王谷,又怎么可能不会医。
即便是陌殇没有察觉到宓妃的动作,全当她的手放在那里就只是个单纯的意外,但宓妃在触脉之后,水眸深处神色的细微变化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让他知道她不但懂医,甚至她的医术定然不会逊色于她的四个师兄。
虽然她眼底的变化不过短短一瞬,便被她很好的收敛起来,不过她的小秘密已然暴露在了陌殇的眼底。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病发之时除了忍着之外,药物已经无法再抑制他的病情。
或许,不用等到两年以后,他就要离开,又或者是解脱了。
毕竟,类似这样的病痛,已经生生折磨了他近二十年。
死,对他而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鼻翼间是他身上散发出来清甜好闻的梨花香,耳边却是他撕心裂肺般的剧烈咳嗽声,宓妃抬眸看他,却发现他那双宛如琉璃般流光溢彩的眸子里,依然荡漾着如水的温柔,即便此时他满身狼狈,病魔缠身,面色惨白如鬼魅,亦无损他那一身清绝出尘,遗世无双的雍容尊贵之气。
哪怕他满是泥泞,仍仿佛置身于九天云端之上,贵不可言,高不可攀。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