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
饶是如此,那些人也没有想过放他一条生路,不惜一切代价的毁掉他。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还要继续隐忍,继续退让,只要能夺回属于他的一切,他拓跋泽晗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殿下的意思是……”屠怀鲁面色一沉,似是想到什么,一时心中惊疑却又疑惑的没有说出口。
“这次返回北狼国,只怕本皇子要与那些人正面宣战了。”
“什么?”
“先生难道还没转过那个弯来吗?”
“人老了,感官都没有年轻人来得敏锐了。”
拓跋泽晗眸色一沉,嘴角勾起残忍嗜血的笑痕,他倒是不觉得屠怀鲁老了,而是因为这次计划失败,变得有些畏手畏脚了。
对于自己手下竟然养了这么一个人,他感觉到很是震怒,面上不显分毫的他,已然决定回去之后就换掉这个人。
当然,知晓他太多秘密的人,是断然活不成的。
“先生尽快做足准备,此番回北狼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拓跋泽晗拨动着大拇指上的青玉扳指,半个人都掩映在阴影里,看不清他的神色,也无从探查他的心思,不知他都在想些什么。
“老夫明白,一会儿便下去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
“如此甚好。”
放眼四国之中,除了金凤国宣帝因强大的外戚而不得不立了皇长子为太子,刻意疏远血纯最正的嫡出皇子寒王;北狼国皇帝对自己的皇儿们一直都采取放养的方式,谁更强谁更有手段,他便更认可谁,独独冷落着皇后之子,可说是相当的不待见;梦箩国的皇帝偏宠心爱女子为他生下的皇子南宫雪朗,这在浩瀚大陆也不是秘密,皇室嫡庶形同虚设;唯独琉璃国的皇帝最为看重中宫皇后嫡出的皇子,即便他的嫡出皇儿才智谋略皆不如他其他的儿子,哪怕他并不十分疼宠皇后,圣宠给得最多的是后宫中其他的嫔妃,可对他的嫡出皇儿却是极为宠爱的。
除金凤国早就册立了太子,分封了亲王之外,其余三国都未曾册立太子,也未曾册封亲王,储君之位的争夺层出不穷,倒也一时没有掀起外战。
琉璃国皇帝最是看重权势,是位极其冷血的帝王,只要能让他手中的皇权越来越稳固,他可以牺牲自己的亲儿子,亲女儿,不然也不会有当初珍月公主闹出来的那一出了。
不过,这位冷血的帝王,独独无法舍弃的便是皇后替他生下的那个儿子,若非多年来他护得紧,护得周全,怕只怕早就没命了。
在拓跋泽晗的眼里,这世上仅有两人可以称得上对手,一个是寒王墨寒羽,一个是楚宣王世子陌殇。
很多时候拓跋泽晗其实是羡慕着墨寒羽的,他们都是皇后嫡出的皇子,然而墨寒羽虽说生母已逝,皇后之位也已然易主,宣帝看似待他不亲近,实则却是在保护他,而且先皇留给他的权利,足以他在整个金凤国横着走,别说太子贵不过他,即便是有朝一日登基称帝,亦拿墨寒羽没有办法。
墨寒羽纵然身中剧毒,活一日算一日,可他却手握重兵,深受百姓爱戴,可以傲然的生活在阳光之下。如若有朝一日剧毒得解,拓跋泽晗毫不怀疑,他将是金凤国下一任的帝王。
可笑的是他,母亲虽贵为皇后,却是最不得武帝圣宠的,连带着他打小就受尽排挤,武帝更是看见了全当没看见。
以至于那一场大火,更是将他推入绝境之中……
“殿下,云依留不得。”又惊又惧的看着陷入沉思之中的拓跋泽晗,屠怀鲁尽职尽责的提醒道。
他跟随拓跋泽晗的时日,的确比明一锐那个阴森的家伙长,不可否认的是他揣摩不透殿下的心意,而那个家伙却能轻轻松松的做到。
无疑,殿下对明一锐的信任,远远高过他。
“本皇子心中有数。”
“是老夫多嘴了。”
“先生附耳过来,本皇子有几件事交待你去办。”
“是。”屠怀鲁不疑有他,上前几步走到拓跋泽晗的身边,稍稍朝他倾身过去,牢牢的将拓跋泽晗吩咐他的话记在脑海里,“殿下放心,老夫定当全力以赴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拓跋泽晗抬了抬手,沉声道:“去把康庄康荣给本皇子叫来。”
“是。”
待屠怀鲁离开之后,书房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寂之中,拓跋泽晗掀开袍子坐在软榻之上,一双眸子锋利如刀,似是随时都准备着割破敌人的咽喉。
相府外有羽林军守着,相府内更是布下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