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老人抚着长长的胡子靠坐在椅子上,他的眉头亦是微拧着的,饱经风霜的脸庞已经长满了皱纹,或深或浅,遗留下来的都是岁月的痕迹。
尤其是他那一双漆黑如墨,幽深如海的眼,澄澈之中带着精明,精明之中又藏着深沉,眸光流转之间给人一种虚无飘渺,捉磨不透的感觉。
当宓妃感受到他打量的目光时,宓妃仅是毫不在意的勾起一抹浅笑,却是并不言语什么,大大方方的任由他看,就不信他能看出什么来。
不是宓妃自大自负,她的心思只要她不主动说起或是提起,任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而她又在算计些什么。
“老头儿心里若是有话直说便是,我洗耳恭听。”
“咳咳…”正在一门心思揣摩宓妃所思所想的天山老人,猛地被宓妃出言打断,他被噎得呛咳了两声,缓了口气才道:“你这丫头真是好生不客气,怎么就是我心里有事,而不是你心里有事?”
“难道老头儿你就真没什么想说的?”
“没有。”输人不输阵,天山老人觉得他不能被宓妃给拿住短处,一定不能让宓妃把他给吃定了。
“哦。”
宓妃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就没了下文,他耐得住性子,宓妃就更耐得住性子,反正她就是吃定了天山老人会先出声,这个老头儿的脾性比起她师傅药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想她在药王谷的时候,撇开修练以外的时间,都用来跟药丹斗嘴了,可以说她的师傅药丹压根就没有在她的跟前赢过一次,哪一次不是被她说得暴跳如雷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天山老人想要拿捏她,几率还真是小得可怜。
眼见宓妃坐在那里喝茶,半晌都没有开口说话,他便有些坐不住了,脸皮抽了抽,抿着唇不甘不愿的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就不知道让让老头子我吗?”
“不知道。”
“小丫头,你老实告诉我,你那师傅有没有被你给气死?”他跟药丹即便不常见面,可他们之间的交情却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提并论的,因此,专注于捸对方的短处,然后使劲儿的打击对方的痛处,无疑就是他们最大的兴趣。
自跟宓妃见面以来,天山老人发现他压根就没有在宓妃的手上讨到便宜,于是,他不免就想到了药丹。
不知道那个老家伙在他这个小徒弟的面前,有没有像他一样,一次又一次的吃瘪,一次又一次的受制于宓妃。如果当真如此的话,那可算让他抓住笑话药丹的小把柄,小尾巴了。
“我师傅他活得好好的,你要真想他死,不妨就把他给约出来,然后想个办法把他弄死就成,我保证不会插手的。”宓妃扬了扬眉,红唇轻启又道:“当然,我也保证我不会去通风报信。”
“你…你你…”黑着脸,颤着手,天山老人嘴角猛烈的抽搐着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宓妃,“你这丫头也忒狠了。”
“有道是无毒不丈夫,最毒妇人心,女人要是不狠,地位就会不稳,我不觉得我狠了。”
“……”
“别摆出这样一副神色,本姑娘不爱看。”
天山老人:“……”
丫的,我也没让你看不是,你可以选择不看的。
“知道我为什么不会去通风报信么?”
某老头儿摇头,他哪儿知道这丫头在打什么主意,一旦把心里的猜测说出来要是错的,那他的脸要往哪里摆。
“论医,我师傅能教出我这样的徒弟,那就说明我师傅的医术精于老头儿你。”
“不可能,药老头儿的医术怎么可能比我精。”输人不阵,天山老人才不会承认他比药丹差来着。
天知道他们两个早已经年过半百的老家伙,每次对上不是比拼医术就是比拼武学,谁也不服谁,谁也不甘愿就此认输。
“哦,那……”
“咳咳,我说丫头啊,你刚才不是问我想要说什么吗?”天山老人一看宓妃的表情,赶紧打断宓妃后面的话,他可一点儿都不想听到宓妃说他的大徒弟和二徒弟都比不过她,那不是最后的窗户纸都被捅破了么。
“丫头啊,针对寒羽的身体,我是有很多问题想要跟你商量,跟你讨论的。”
“论武功嘛,看我就知道了,老头儿你肯定也不是我师傅的对手,你啊就别逞强了。”笑嘻嘻的摇了摇手指,宓妃戏谑的看着天山老人一变再变的脸色,连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