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她跟前忙前忙后的水碧跟水彤,宓妃的思绪不由得渐渐有些飘远,整个人都被一种浓浓的落寂所笼罩。
约莫一刻钟过去了,水彤早已经替宓妃穿好了衣裳,水碧也早就替宓妃梳了一个非常适合她的发髻,可宓妃却仍是安静的坐在铜镜前,心思都不知道飘哪里去了。
这偌大的鬼域殿中,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婢女就只有水碧跟水彤两个,而主子么,可不就宓妃一个<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血月司里像水碧水彤这般年纪的女子有很多,可有幸能在鬼域殿露面,并且到君王妃身边近身伺候的却只有她们俩儿,光是想想这就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更何况有关君王妃的事情,即便血月司是整个鬼域殿最为隐秘的存在,她闪也是早就有所耳闻了。
“水碧,君王妃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喊了那么多声,君王妃都没有反应?”
“天呐,君王妃该不是生病了吧?”
“不行,我我得赶紧去请蒙大夫过来替君王妃瞧瞧,万一君王妃有个好歹,君主还不得杀了我们?”
“……”
一句接着一句的话从水彤的嘴巴里蹦出来,听得水碧的太阳穴是突突的直跳,她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伸手捂住她的嘴巴,黑着脸咬牙切齿的道:“你这自说自话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得掉。”
水彤满脸无辜的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她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怎么的就惹毛了水碧?
“你说那么多话,问那么多问题,你想我先回答哪一个?”
“这……”
“你也别担心了,君王妃没事的。”看了看宓妃的神态跟气色,水碧才不会相信宓妃是病了,大概是在想某件事情吧!
别看君王妃现在这般模样很容易偷袭得手,谁要真敢往前凑,水碧觉得那人下场肯定特别的凄惨。
“君王妃都这样了,也能叫没事儿?”
水碧很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扯了扯嘴角,冷着声道:“君王妃露出这样的神情,许是想家了吧!”
“想家?”
“嗯。”
“那咱们要怎么办?”水彤看了看宓妃,又扭头看了看水碧,抿着粉嫩的嘴唇,又道:“君主那么厉害,要不我们偷偷去给君主递一个消息,让君主将君王妃的家人也接到鬼域殿来,这样君王妃就会开心了吧!”
水碧:“……”
“怎么,水碧觉得我的提议不好。”
“没有。”
“那你刚刚的表情可真让我受伤。”
每每对着这样的水彤,水碧就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特么的她到底为什么会被安排着跟这货成为搭档,然后一起来伺候君王妃?
“君主那么疼爱君王妃,不会连这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君王妃的。”越说,水彤越发觉得自己有道理。
“你的心思啊,还是都用到怎么伺候好君王妃的身上,不然仔细我告诉司主,让他……”
“停停停,不说就不说,水碧你又何必那么坏,居然还想打小报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从被君主选中成为君王妃的婢女开始,她们的主子就变成了宓妃,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
就算在君王妃跟君主的意见发生冲突之时,她们要听从的也只有君王妃的话,而非君主的话。
因此,水碧跟水彤对宓妃的忠心,那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水碧清亮的眸底含着几分淡淡的宠溺,她看着满脸孩子气的水彤,只是无奈的耸了耸肩,难得耐心的道:“君主是疼君王妃没错,将君王妃的家人接来鬼域殿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又怎知,不是君主不愿意接,而是想接都接不来呢?”
“呃……”
“你难道就不曾想,兴许君王妃的家人隔咱们这里很远很远,不是想来就能来的。”
水彤瞪大双眼,呆呆的看着水碧,张了张嘴想要说点儿什么,最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晌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整个人拉耸着脑袋,有些焉焉的了。
“那就难怪君王妃会想家了。”郁闷的低头良久,最后从水彤的嘴里蹦出这么一句话。
“水碧的心思倒是细腻,我还真是想家了。”宓妃对着镜子里明艳的自己笑了笑,离开家好几个月,她怎么可能不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