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属下谢君主。”湛泓维领命从地上起身,没有矫情的说什么自己就这样站着回话即可,而是乖顺的躺回了床上。
不怪他这么没坚持,实在是这次他伤得太重,若非命不该绝,他只怕是早就已经去了阎王殿报到,哪里还能活下来。宓妃曾交待过,就算他醒了,至少也要卧床修养半月为宜,可他全然都没有听宓妃的吩咐,睁开双眼只要身体里有一点力气,他就固执的要下床走路。
他以为这样自己会恢复得更快,孰不知,他的身体压根就不如他事先所想,时不时就会有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虚无感传达至他的四肢百骸。
“阿宓这么盯着他看,就不怕我吃醋么?”陌殇明知道宓妃盯着湛泓维一直瞧一直瞧,绝对不可能是对湛泓维有意思,但他难免还是有些吃味儿,觉得自己不受宓妃的关照了。
而他的对面得了指令刚要躺到床上去的湛泓维,一听这话整个人就僵在原地,这是躺也不是,不躺也不是。
尤其是宓妃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简直就让他无所遁形,仿佛他的整个人在宓妃的眼里都是透明的,他的任何心思都瞒不过宓妃。
思前想后,挣扎,犹豫,彷徨和迷茫过后,湛泓维的眼里又划过一抹坚定,他捏了捏自己的手心,到底还是决定坦白从宽。
“请君王妃恕罪。”
“血月司请本王妃恕罪,不知血月司何罪之有?”宓妃挑了挑眉,云淡风轻的语气,却让人听出森森的慑人寒气。
若非见他有心要回改,她定已然拂袖而去。
真当她是好糊弄的么?她这好不容易,花费了多少心血才将他的一条命从鬼门关给抢了回来的,他丫的竟敢如此不顾惜自己的身体,硬要死命的去折腾,那他丫的,她是吃多了才劳心费神的救活他?
与其让他将自己给作死,宓妃倒是宁可自己动手一把掐死他。
“属下该死,请君王妃治罪。”顶着来自宓妃的威压,湛泓维真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耳巴子,他这招惹上哪路财神不好,偏把君王妃给得罪了。
呜呜,怎么也没人事先提醒提醒他,君王妃是个这么不能得罪的人物?牧竣那家伙,真真是害死他了。
“呵呵…”
湛泓维恭恭敬敬的跪在宓妃跟前,听着宓妃有如银铃般悠扬悦耳的轻笑之声,他怎么有种无数把利箭朝他射来的错觉?
“请君王妃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定当下不为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说完这句,湛泓维也心知不够让宓妃消气的,于是拉耸着脑袋接着又道:“属下自追随君主左右之后,尚还从未吃过如此大的亏,镜月宗带给属下的耻辱是致命的,它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浮现在属下的脑海里,让属下迫切的想要赶快站起来,然后…然后亲自去镜月宗报此血仇。”
若非他的心中一直有这个执念在支撑着他,湛泓维知道,他没有办法撑到牧竣和蒙昂去救他。
正因为他还没有亲手报仇血恨,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他要活着,一定要活着,不然他就没有办法报仇了。
“是属下被仇恨迷住了双眼,也是属下太不自量力逞强了些,睁开眼睛之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不允许,却仍固执的赶走身边伺候的人,偏执的要练习走路,然后就想着这样可以早日恢复,也就可以早日向君主请命,亲自去镜月宗报仇。”
坦白从宽,坦白从宽,在宓妃的面前,他是一点儿都不敢藏着自己的心思,只求宓妃明了他的心意,可以对他从轻发落。
“属下自知犯了错,也理当受到惩罚,但……”
“但什么,你且说来听听。”
“禀君王妃,属下的意思是,如果君王妃可以饶恕属下这一回,能否等属下养好身体再罚属下。”
“你不是迫切的想要去镜月宗报仇么,你的身体要是好了,再被本王妃惩一下,只怕距离报仇之日又要遥遥无期了,你也甘怨?”
湛泓维垂着头,心下挣扎得厉害,袖中双手紧握成拳,那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几乎都要掐进肉里,他抬头迎视宓妃的目光,沉声道:“有错就要罚,此番是属下有错在先,君王妃处罚在后,属下没有不甘,更没有任何的怨言。”
倘若他一直都听从宓妃的话,又何至于将自己陷进这两难之地?
“看在你还算坦诚的份上的,本王妃就饶了你这一回。”
“属下谢过君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