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竣,你对那人可有印象?”
“回君王妃的话,属下没有见过他,可是他的气息……”牧竣看了看宓妃紧蹙的黛眉,自己的眉毛也都皱成了小山状,语气很严肃却又带着几分不确定。
总之,他那副纠结矛盾又犹疑不定的模样,瞧得宓妃跟陌殇都嘴角直抽抽,倒是没曾想这个性子呆板,又素日里面无表情,甚至是一拳头打不出三句话的家伙,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他的气息真是让人十足的讨厌。”也没等牧竣回话,陌殇深邃的眸光掠过那洞口,剑眉紧拧的道。
不知为何,他就是有种发自骨子里对南门长风气息的厌恶,那是一种形容不出来,但却又恨不得对他除之而后快的滋味。
陌殇毫不怀疑,倘若他刚才没有隐藏自己跟宓妃还有牧竣的气息,而是就这么与他面对面,他可以很肯定的说,南门长风会跟他有一样的感觉,都巴不得对方下一刻就死在自己的面前,那样才痛快。
“熙然。”自打宓妃与陌殇相识,她发誓这绝对是她第一次看到陌殇的情绪如此外露,若非她对这个男人太过了解,她几乎都要以为她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
从南门长风带着他的女暗卫出现,即便陌殇的目光还不曾与南门长风有过接触,但感官意识素来敏锐的宓妃就察觉到了,陌殇似乎对南门长风是超出她意料之外的厌恶。
或许她不该说是‘似乎’,毕竟陌殇对南门长风的那种厌恶,就仿佛与生俱来,与他的骨血与灵魂融合在一起的,完全不是因为彼此立场不同的敌对之姿而心生出来的厌恶。
“你失态了。”宓妃清冷的嗓音淡淡的,却如一股寒风吹进陌殇的心田里,让他瞬间就清醒了过来,而后在他深邃晦暗的目光注视下,宓妃又捏了捏他的手心,软软糯糯的道:“不管他是谁,又是何身份,我只知道只要他是熙然的敌人,那他就也是我的敌人,或许熙然一直都在寻求的真相,他将会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陌殇的梦境,那片神秘莫测的海域,一切的一切,那些所有被隐藏的秘密,总有一天都会坦露在阳光下的。
而她相信,距离那一天的到来,真的已经不远了。
冥冥之中,似是自有牵引,甭管走的是哪一条道,最后的终点都只有一个,遂,那一切不管如意的还是不如意的,亦不管幕后那一只一直推着他们前进的推手究竟想要达成何种目的,只要他们始终坚守本心,总有一天能够达成所愿。
呼——
听了宓妃的话,陌殇定定的望着她,那双波光潋滟的凤眸中闪过种种复杂难明的情绪,最后都化作成一汪清泉,一望到底,终汇聚成满目的柔情,那眸底的丝丝缠绵爱意,温柔深情的好似能将人溺死在其中。
陌殇紧紧握住宓妃的手,性感的薄唇勾起浅浅笑意,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心里因看到南门长风而翻腾起的烦躁之气也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他低声道:“阿宓说得对,倒是我失态了。”
诚如宓妃所言,发生在他身上不可思议的奇异事件,还有他那些消失的记忆,甚至是他扑朔迷离的身世,他迫切想要寻追的真相…如此种种,这个南门长风兴许正是他苦寻而不着的突破口呢?
“不过我是真的很讨厌他的气息。”皱了皱眉,陌殇仍是没忘要清楚表达自己心里对南门长风的那种厌恶。
宓妃听了他这加重了语气的话,只得无语至极的翻了个白眼,撇嘴道:“讨厌就讨厌吧,反正以目前咱们掌握在手的消息来看,他跟咱们是敌非友,又不需要跟他虚与委蛇,怎么高兴怎么痛快就怎么来好了。”
“君主,属下有句话憋在心里实在不吐不快。”
“哦?”宓妃一听牧竣这话不由来了兴趣,她挑了挑眉,粉唇微勾的道:“什么话,说来听听。”
陌殇虽未开口,但他表达出来的意思很明显,于是牧竣也就豁出去了,拧着狭长的双眉道:“属下没觉得他的身上有什么特别的气息了?”
人有不同,一个人的气息自然也是不同的,牧竣作为陌殇的左膀右臂,他的本事也是不凡的,对于如何辨别一个人与一个人之间不同的气息,他也算是个中高手。
只是对于南门长风这个需要鬼域殿纳入重点防御跟监控的对象身上,他也是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的,可他并没有在南门长风的身上发现更为特别的气息啊?
怎么君主就开始厌恶上了呢?
虽说他牧竣也是一个非常自傲的男人,但他却不是那种死都不愿承认自己不如别人的男人,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