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体内两魂相互冲击而剧痛到恨不能自杀死掉的痛楚,陌殇努力保持住脑海里的一丝清明,他猩红的双眸温柔又不失怜惜的望着公冶语诗,迫切而激动的想要伸手去抚摸她的脸颊,却又因体内再度爆发的痛楚而缩回了手,嗓音暗沉沙哑的道:“阿阿宓,阿宓快快离开这里,我我会控制不住伤害你的…走。快走…”
听着陌殇那溢满关心疼惜的话,公冶语诗面上不显分毫心里却嫉妒得发狂,她不明白究竟是怎样一种深爱,竟然可以让一个男人在几近发疯发狂,失去理智的情况下,还要坚持保留着一丝丝清明,目的就只是为了让心爱的那个女人离开,从而保证她不受伤害。
“不…我不走,我走了就要留下殇一个人在这里受苦,我不走。”烫滚的泪水自美丽的脸颊上滑落,公冶语诗收起自己心里所有的不满与不忿,表现得就如陌殇深爱的宓妃一样。
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公冶语诗都无法否认,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是那个女人跟陌殇同处一室,那个女人是绝对不可能抛下陌殇不管的,哪怕留下来会死。
许是出于女人敏锐的第六感,公冶语诗就算心里不舒服,给予了宓妃种种的否定,可她却无法否认宓妃是很爱陌殇,并且无论在何种情况之下都不会舍弃陌殇的。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抓狂,心里的恨意也再次达到了一个顶点,险些就要控制不住爆发了。
纵然在公冶语诗的心里,她对陌殇一见钟情,甚至还非陌殇不可,但她其实也知道,陌殇之于她重要固然是重要,可真正重要的却是她自己。
如果陌殇无法给她带去好处,带去利益,那么甭管陌殇有多出色,相貌又有多么的人神共愤,最终为了达成她的某种欲望或是目的,她其实是可以舍弃陌殇的。
忍不住在心里一次一次告诉她自己,要是得不到陌殇就要毁了他,让谁都得不到,无非就是不愿承认她不如宓妃,更不愿承认陌殇看透了她的本质,哪怕她万般讨好于他,他也不屑给她一个正眼。
“殇,你你赶我走,我哪里都不会去的,我就要在这里陪你。”
“啊——”
没有期待中陌殇给予她的回应,只见陌殇似乎痛得更为厉害了,他猛地抱住自己的头,竟然不知疼痛为何物的疯狂撞向殿内坚硬无比的墙壁。
能让那样一个如仙似魔般的男人都无法忍受的那种剧痛折磨,简直就是无法想象那样一种痛,看着陌殇被折磨得惨叫连连,公冶语诗也忍不住面色有些发白。
这个时候她竟然心生出一股惧意,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要了她,那她该得多痛?
“阿宓…阿宓,我好难受,我好痛,就好像我整个人都要被撕开成两半,阿宓阿宓…”
陌殇痛苦到不断喃喃出声,一遍遍轻唤着宓妃的名,成功打断了公冶语诗那些忒不健康的幻想。
她倒是想得美,满心以为陌殇一定会碰她,居然还担心起她的第一次不美好起来。
孰不知,某人就算真的中了烈性春毒,即便就是活活把自己给憋死了,大概也不愿碰她一根手指头。
所以说,公冶语诗真的想太多,也想太美了。
“阿宓…”
轰——
再次轻唤了一声宓妃的名,陌殇又再次失去理智,只能凭借本能不断的发泄出自己体内积压的两魂之力,但凡他手掌挥过之处,无一不是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那些摆设也无一幸免的全都碎成了渣了。
殿内这么大的动静,就算陌殇这寝殿的隔音功能还很是不错,却也架不住里面的声音一点一点的往外传。
“殇,你你别伤害自己,我我会帮你的。”已然到了这一步,公冶语诗就算心里还有些后怕,却也知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道理。
她已经没有退路,不进则退,那她唯有不断向前,方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别怕,慢慢静下心来,调动体内的阴阳两魂,我会帮你让它们融合在一起的。”
就算公冶语诗曾有过惧怕想溜的念头,但她也没忘时时刻刻关注陌殇的一举一动,以便确认陌殇在她面前所表现出来的一切,究竟是真还是假。
在他体内两魂还未相互侵食爆发的时候,他就已经中了烈性春毒和顶级幻情,他俊脸上的不正常潮足以说明他已然有了生理反应,再加上他凤眸中流露出来的迷茫之色,也已然将她当成了他最深爱的女人。
那般情况之下,原是公冶语诗得手最佳的机会,只是她没料到竟然被两魂相融横插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