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相府对面的宅院中的一个密闭房间里,独孤若佳盘腿坐在柔软大床的正中央,她双眸紧闭,双手放于胸前结着一个奇异的印结,周身仿佛笼罩在一层神秘莫测又阴戾诡秘的雾气里。
这样的独孤若佳看似对外界没有任何的感知,而事实上却是她对外界的感知异常的清晰,甚至比她睁着眼的时候都还要清晰。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别说是这个房间里,就是这整座宅院里出现的人,发生的事,只要独孤若佳想,只要独孤若佳需要,她都可以三百六十度没有任何死角的知道得一清二楚。
别的人暂且不说,单单就是她手下的那些人,一旦有人违背她的指令,她都不用睁开双眼就能轻轻松松的将对方给弄死。
是以,知晓独孤若佳拥有这等变态本事的人,是万万不敢背叛她的。
想她独孤若佳生来便优秀,无论是天赋还是出身皆不比谁差,没有遇到东方腥之前,她的人生顺风又顺水,遇到东方腥之后,她的人生更如同开了挂一样,只要她想就没有她不能踩在脚下去的人。
但偏偏她在宓妃的身上碰了壁,间接又或是直接的交手她都败给了宓妃,那种头顶时刻悬着一把剑的滋味不是一般的难以忍受,因此,哪怕不管要付出怎样的代价,独孤若佳都是容不得宓妃存在的。
所谓天才,这世上有一个就足够了,不需要另外一个。
也是亏得独孤若佳心里的真实想法无人知晓,不然指不定知晓的人脸色得有多么的精彩。
要说宓妃跟独孤若佳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顶多就是各有立场,各为其主罢了,偏偏独孤若佳败在宓妃手里就死缠不休了。
在独孤若佳的眼里,她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弄死宓妃才算完。
至于她会不会再次败在宓妃的手里,这一点她压根就没有想过。
上次出手之所以会失败,那是她大意了,并且时机不太对,而这次出手,独孤若佳可谓是天时地利跟人和全都给占了,要是再失败她都可以在东方腥的面前自杀谢罪,以赎己过。
本以为操控着噬魂蛊的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下相府,又岂料她的算计早就被宓妃看在眼里,一直不采取动作无非就是不想惊了她这条蛇,更想顺着她这条线挖掘她身后其他的东西。
不得不说这对独孤若佳而言乃是奇耻大辱,自她出师以来还从未受过如此挫折,心里对宓妃的记恨又多了几分。
借由噬魂蛊作为媒介,独孤若佳以自己的神魂占据了南宁县主的身体,操控她的思想,她的行动,既然宓妃已经将她识破,那她倒也不屑再在宓妃的面前演戏。
南宁县主于独孤若佳而言是个可杀也可不杀的小人物,留不留她都影响不到她的大局,可这个与她还算有些交情的女人竟敢蓄意算计她,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如此偏激执拗的想法估计也只有独孤若佳这个蛇精病才能有,难道就只许她打着好友的旗号,实则对南宁县主处处算计不说,还要南宁县主以真心待她,将其视为可交心的知己?
这么大的脸,谁给她的?
“本县主怎么就没有瞧出你有半点诚意呢?”此时别说独孤若佳所在的房间,就是她的整个院子都被严密的守卫了起来,修为颇高的侍卫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守着,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也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心理,独孤若佳的身份明明被宓妃给识破了,她竟仍是控制着南宁县主的身体,以南宁县主的身份说着话。
看着自家大嫂熟悉的脸,却是完全陌生的语气跟神态,特么的宓妃真是控制不住想一巴掌抽死独孤若佳。
“呵呵…”突然宓妃冷笑几声,她神色淡漠,仿佛看白痴一样的扫过南宁县主的脸,“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顶着南宁县主的脸,一遍遍提醒她的身份,就能乱了本郡主的心神让你有机可趁?”
“难道本县主不是你的大嫂么?还是说在你们温家人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承认过本县主的身份?”独孤若佳也是个精明的,她哪里肯乖乖跳进宓妃挖好的坑里。
就在独孤若佳与宓妃言语交锋的时间里,相府的铁卫跟独孤若佳派来的黑衣人形成了对峙之势,双方气势皆是不弱,厮杀一触即发。
佛语有云:相由心生。
这个时候的南宁县主固然还是南宁县主,却也仅仅只是一个拥有躯体的空壳,她的自主意识彻底沉睡,整个儿都被独孤若佳所占据。
是以,与其说此时宓妃是在跟南宁县主对话,倒不如说宓妃是在直接与独孤若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