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挂了电话：“才九点多——你这男朋友管的挺严啊。”
冯钰拒绝了想要来接她的男人，刚想点头，看见边上沉着脸的冯艺，随意道：“烦死了，天天缠着我，吃个饭发了十几条消息，不回还不高兴……”
小女孩一般的天真，隐隐带着丝丝炫耀的味道。
叶才差点没绷住笑出来，心里叹气。
她知道冯钰为什么这么说。
却听见冯艺恶声恶气道：“我要送叶才回去，你自己打车吧。”
冯钰翻了个白眼，对后面喊了声：“Macy——送我回家。”
小助理屁颠屁颠过来，面对老板的低气压毫无敬畏之心，拎着冯钰的包去开车。
冯钰把冯艺车钥匙拿走了，潇洒道：“借你助理用一下，你俩看着办吧……”
冯艺在原地忍了又忍，最终只喊道：“你今年什么时候回荔洲过年？”
女孩背影窈窕，风吹起她的裙摆和腰带，头也不回道：“再说，我下个礼拜去晋城玩，有事你自己找旦叔——”
回去之后薛复已经在家等着了，还给她留了夜宵——饭局的菜混杂着中年男人油腻的口水和难闻的烟味，她胃口很差。
“没吃饱？”男人走过来，闻见她身上的烟味，嘴角抽抽：“你不准我抽烟，自己还往烟堆里钻——”
“我又没有不准你抽。”冯钰敷衍道，她在认真干饭。
夜宵很好吃，酸酸甜甜的水果沙拉，不知道什么品种的鸡，汤里飘着几片叶子，出奇的香，她把东西全干完了，躺在椅子里思考人生。
同居这么长时间了，薛复对她的饭量和口味已经有了颠覆性认知。
小鸟胃是不可能的，饮食清淡也是不可能的。
倒是跟他的那只宠物差不多，饭量取决于心情，对垃圾食品有着浓烈的好奇心。
看她把夜宵吃的差不多了，薛复把桌子收拾好，问她：“这家怎么样？山城路有名的粤菜馆子，喜欢的话我们周末去吃？”
冯钰的思绪从今晚的供应商身上拉回，她回忆了下刚刚吃的食物，诚实道：“这是改良粤菜，北方人的口味，味道一般般……”
薛复嗯了声，陪她消食：“晚上去哪儿吃饭了，一身烟味——”
女人懒洋洋抬起胳膊，闻了闻，嫌弃道：“应酬呗，烦死了这群人，吃个饭还要不停抽烟。”
应酬这两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有种莫名的喜感，不过薛复倒是知道她跟谁去的，她那个长的很好看的大侄子。
资料他大概看了一眼，算得上年轻有为，也挺有野心的。
看起来跟冯钰关系很好，既然关系好，他也可以提点两句。
他等了会儿，并没有听见冯钰说话。
两个人安安静静坐了会儿，冯钰终于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去洗澡了。
她显然很讨厌烟味，但是今晚却愿意陪别的男人参加什么饭局。
薛复喉咙有点痒，摸摸裤子口袋，什么都没有。
他已经戒烟了。
冯钰确实没说过什么不准抽烟不准喝酒的要求，但是他只要抽过烟，至少当天别想碰她了。
她坚定地认为抽过烟的人呼吸都是有毒的。
别说亲她了，靠近点就跟要了她的命一样。
次数多了，他只得把烟戒了。
甚至旁人抽烟，他也会下意识离远点。
狗鼻子太灵了。
上次薛洲跟他坐一块儿，就呆了一个小时的功夫，回家后被冯钰闻了两下，这妞抱着胳膊问他今天跟什么人鬼混去了。
什么张三还是李四家的花园，连香水名字都报出来了。
薛复发毒誓今晚没见过一个女的，狗鼻子半信半疑放过他了。
第二天他问薛洲，才知道那不是张三家的花园，是李四。
奶奶的不知道这小子跟什么女人鬼混，把香水味道带到他身上了。
冯钰也送过他香水，就在客厅柜子里，好几个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精致玻璃瓶。
他不是用香水的人，冯钰当然知道。
但是她喜欢，所以她就送。
她是一个非常自我的人。
从来不会刻意讨好他，哄他开心，也很少对他提什么要求。
就好比抽烟，她不喜欢，却也不会提出。
这种感觉让薛复有些烦躁，就像这么久了，他的朋友圈子，都带她去认识了。
冯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