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着书也要重新念一遭。
还偏偏是回到了她九岁这一年,为了三年后的女学考试,陈氏对她每日的功课安排做到了事无巨细,她都要读傻了,好在最后勉强通过了入学考,才对她放松了一点。
然女学中的课业比之陈氏有过之而无不及,且更加的繁多深奥,她不出意外地延迟结业了。
回想起少女时期的时光,她几乎是与书籍为伴,为了母亲的期盼,也为了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心,强求了十余年。
后来缺了管束,也见多了同窗成婚后的模样,才恍然发觉过往所求皆是浮云,慢慢发掘了自己的兴趣爱好。
她的好日子啊,还有她才挣下的许多钱财,一朝重来,啪叽一下全没了。
痛,心痛得很。
陈氏进屋见到的就是裹着薄毯在拔步床上来回翻滚的顾清月,拍了拍她的屁、股,没好气道:“既然好了,就赶紧起来,祖母那边都派人来瞧你好些次了。”
病着几日,顾府中来瞧她的人不少,但她还没适应重新回到九岁的状态中,见着了人,脑中一会是前世,一会是现在,总是恍恍惚惚,陈氏也就不让她见人了,还日日请郎中来给她把脉询问,若不是看在顾家给的银钱多,陈氏这不信任的态度,早就将郎中给气走了。
今日大好了,决计是不能再闷在房中拖着不见人了,她认命般由着红缇和疏柳为她换衣梳妆。
婴儿肥的面孔瘦了几分,隐约显出一些少女的轮廓,头顶挽了个双髻,束发的浅黄丝带在后头绑成蝴蝶状,前头再缀了些个俏皮的同色珠花,灵动非常。
陈氏替她掖好披帛,满意地点点头,领着人去玉璋堂给老太太请安。
甫一到玉璋堂,顾清月就脱开了陈氏的手,小跑着冲进了上房,“祖母——”
未见其人就先闻了声,那声音带着小女孩的糯意,甜丝丝的像是在撒娇,王老太太寻着声“诶”了一声回应,来人就已经扑到了她的怀中。
“祖母,我好想你。”这声音又从甜变成了委屈,还有说不出的想念和恋眷,好似许久没见了般。
可不就是很多年没见了,她十八岁出阁,隔年就传来老太太殁了的消息,她重生前活到了二十五,算来足有六年有余没见过祖母了。
老太太对她是极好的,她出嫁时,还将手中的小私库都给了她,老太太姓王,出自琅琊的王氏,顾家只有大房和二房是她亲生的,这两房统共只有两个女孩儿,手心手背她都疼,但尤爱小的一些。
顾清月就是那最小的。
老太太被她的一声想,喊得百转千回,直搂着人喊“我的心肝儿”,又捧起她的脸,给她擦泪:“祖母的小阿月,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