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上的伤,手里的枪,怎么可能是做梦呢。“这样,你们把缴获的武器交给我,继续参加演习。这件事不要外传!听见了吗?”“是!”我们几个一个立正。“首长!”“还有什么事儿?”“我们想知道,是哪国的?”“不该问的别问,忘了这件事。”部队就是部队,不该问的别问,就是知道也要装不知道。
飞机居然把我们扔到了那里飞走了。“完了,人家让我们忘了,那我们还立什么功了。”朱海看着远去的飞机失望地说。“怎么就没了呢!”我看着周围,这才注意到,在刚才飞机降落的地方不远处,同样有一个被飞机气流压倒的草丛……多年以后我仍在回忆尸体失踪之谜,但是我惟一能猜测的就是之前已经有飞机来过带走了尸体,并清理了这里。但是为什么又让一位大校跟我们演这一出,那就不得而知了。(后话:转业回到地方以后,在民政局调档案的时候,一位工作人员这样对我说:“行啊,看你岁数不大,立的功可不少……”什么时候多了这个功,我的确不知道,我们组其他人有没有,我也从来没问过。)
因为已经进入实战演习,电台恢复24小时侯机,可为子告诉我,电池快没电了。晚上,基地再三询问我张振鹤最后失踪的地点和方向,我重复着,重复着。我预感到自己,处分是一定的了,那么恶劣的天气怎么可以让队员单独行动。心里总想着这个问题,情绪就异常低落,他们也不说话。大眼瞪小眼,“组长……组长。”我愣了半天,“啊,干嘛?”“我们现在去哪?”去哪?我也不知道去哪?也许应该去找张振鹤吧。
G4副组长张振鹤在演习中失踪的事件,很快通报所有参演部队。国家一级机密403特种部队也因此浮出水面。来自各方的压力象一块块石头一样,砸在我的头上。我也愈加觉得事件的严重性,总以为他即使找不到我们,也应该可以与其他兄弟部队汇合,总幻想着他会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最差也就是被中国军队“俘虏”。但是我不敢想其他的,哪怕一点点不测,我都会浑身一颤,额头上都会马上渗出一层冷汗。那感觉,那感觉就好象我杀了一个人一样。忐忑不安不解决问题,通报下达的第二天上午,接踵而来的是更致命的处理决定:G4小组撤出此次演习,迅速归队。接到这个通知以后,为子告诉我,电台没电了。
那是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出来这么多天了,少有的好天气,G4组站在空旷的原野中,为子点燃了三支信号彩烟。为子背上背包说:“唉,就这么回去了。”“别说了,没看组长都……”朱海瞪了为子一眼。邵年走到我身边拍了我一下:“没事的,别想那么多。”一架直升飞机正向我们飞来,我摸了摸手里的枪,看看这个战场,想想大家这几天遭的罪,因为我的严重失职,导致队员失踪,所有成绩全部毁于一旦,一切就这样全部结束了。我心里不服,操他妈的,我真的不服!心口发闷,就象被什么东西挤压着一样,呼吸变得急促,嘴里阵阵发咸,好象有东西流出来,我伸手摸了一下嘴唇,那上面还结着一层厚厚的血痂。突然,我感觉喉咙一堵,接着一口血喷了出来……“组长!”“组长,你怎么了?”耳朵里塞满了隆隆的炮声,风雪的呼啸,坦克飞机马达声混杂在一起……接着世界彻底安静了。
醒来的时候,躺在病床上,胳膊上打着吊瓶,旁边一个人都没有。我试着欠起身子,可是浑身没力,这是哪啊?我看着周围,此时已经是深夜,窗外一片寂静。床很软,被子盖在身上好暖。意识渐渐恢复以后,我回想起最后的情景,我吐血了,我用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呸!”什么味。原来是抹了药膏。想抽支烟,可一摸口袋,才注意到此时穿的是病号服,我的军装被叠好放在一边。我伸手拉过来,最后在裤兜里找到一根已经被折断的半支香烟。我叼到嘴上,“没火吧?”一个打火机扔了过来,“谢谢!”我点上烟,我这才注意到我旁边也躺着一个病号。没心情跟谁说话,我看着窗外,独自地抽着烟。“你抽得太慢了,一会护士发现就有你好受的了。”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我借着微弱的光亮看去。“怎么,不认识了?”“啊!”我从床上弹起来,向那边扑过去,吊瓶被胳膊上的输液管一下拉倒,“啪嚓”一声摔得粉碎。人还没到近前,眼泪已经冲了出来。我们俩个抱在一起,想哭,只想哭。“你个王八蛋,你死哪去了?”他也哭了,“想死你们了,真怕再也见不到了。”
第六十七章
“怎么了?”一个护士猛地推开门。随即灯“啪”地亮了。我俩急忙擦擦眼泪,从对方怀里解脱出来。“天啊,怎么搞的啊?”身材微胖的小护士掐着腰站在那里看着满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