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语凝身形一僵,想到身上的伤疤,有来自楚家人给予的,来自年幼时讨乞遭人毒打,来自被人诬陷是小偷时被砸伤,来自到码头扛沙袋时刮伤,来自与人贩子厮杀,来自替兄弟挡刀……
她无语凝噎,摇摇头。
卫玠没有强迫她,伸手轻抚眼前的脑袋,柔声安抚:“以后不会再让你添新伤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何况她是个女子,怎会不在意身上的伤疤?
心怀一丝怜悯之情,卫玠决定为她研制一种去疤不留痕的药膏。
楚语凝仰头凝着眼前的夫君,目光一寸一寸地描摹着他的五官,心里在想:从前不觉得,直到此刻,方觉得这男人真教人着迷,枉我之前,还想着与这男人说清楚,从此一刀两断。
突如其来的心声闯入耳里,卫玠猝不及防,目光停留在伤口上,眉头皱了一下。
她不是痴情于我,非君不嫁的吗?为何要与我一刀两断?莫非是因为她写了二十封情书给我,我一封都没回她?
忆起铁盒子里保存的那些信笺,他便觉得暖人心脾,里头字字句句饱含真情实意,一句“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让他无比震撼,世间竟有如此痴情又才华横溢的女子。
虽则他对人世间的情爱早已看淡,不会沾染情爱,无法爱上任何女子,但不想伤这女子的心。
他拉开床头的抽屉,取出一支青色的瓷瓶,拨开瓶塞,小心翼翼地将药粉倒在楚语凝肩头的伤口上,郑重道:“会给你写回信的。”
楚语凝缩了缩肩膀,不明所以地看着男人。因肩上的疼痛,她不想用手语交流,便不去回应,只是在心里嘀咕:回信?回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