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小妾进宫之前也都学明白了!小妾自然知道各宫各位的药渣都是不能擅动的……”
“也正因为如此,倘若是李贵人按着太医的方子服下的药,那药渣自然都是御药房和太医院给收走的,她自己宫里见不着,那小妾这个外人更拿不到!”
“故此,小妾既然能在她宫里见着这药渣,皇上明鉴,这便反倒更说明这些药渣根本就不是太医开了方子、御药房抓出来的药,而是她自己个儿私下擅自额外服用的药物罢了!”
“小妾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心下觉着有异,这才包了些药渣回去,问过了太医,这
才知道这药根本就不是治李贵人的病的,反倒是会让人虚损的!”
皇帝也不由皱眉,“哦?竟有这事?”他也将那药渣凑近了鼻息去闻。
芸贵人咬牙道,“自从李贵人害病以来,皇上屡施殊恩,隔三差五就去看望她,叫她的风头在这后宫里一时无人能及!小妾猜想,她便是用这手段来博得皇上的怜惜,然后又用药物来维持病情,以便固宠!”
皇帝静静放下药渣,无声抬头,一双黑瞳里看不出喜怒,只定定地望着芸贵人片刻。
“嗯,朕知道了。这药渣你搁这儿吧,朕回头叫他们查。”
芸贵人一颗心终于落下了一半儿,忍不住狂喜,霍地抬头,迎上皇上的眼睛,“小妾相信,皇上必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皇帝未置可否,只淡淡道,“朕心下有数儿。你先退下吧。”
芸贵人难掩小小的失望。她原本希冀,她来了这养心殿,皇上今晚儿便能留下她来。
可是皇上的话已经出口,她倒也能接受。
总归来日方长,眼前先将李贵人拉下马来才是要紧。只要皇上查实了李贵人装病争宠的事儿,那皇上的恩宠迟早只是她一个人的。
她便盈盈下拜,“小妾告退……皇上国事繁忙,小妾不敢红袖添香,便只在心下惦念着皇上,在佛前多为皇上祝祷吧。”
皇帝点了点头,“你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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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进喜送芸贵人出去,回来在殿外伺候,与鄂罗哩共同当值,这便并肩而立。
两位老太监,在这后宫里都已经养成了一双洞察世事的眼睛,便也自然不至于被一位小贵人的伎俩给揉了沙子去。
鄂罗哩轻哼了声儿,“甭管有什么事儿,也该先回了皇后娘娘才是。皇后娘娘若不便自行发落,这便自然会转奏皇上,何至于一个小小贵人就敢自己直创养心殿,面圣直陈来了?”
“这还没得宠呢,先摆出宠妃的谱儿来。真不敢想倘若来日当真得了宠,又要如何跋扈去了。”
曹进喜听着鄂罗哩的意思,仿佛是在维护皇后娘娘的,这便审慎地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兴许是刚进宫的缘故吧,偏这一个月来皇后娘娘还不大理事,统都交给吉嫔和淳嫔二位嫔主子去了,这便叫她没体会着皇后娘娘的慈威去。”
“鄂罗哩。”皇帝在内召唤。
鄂罗哩来不及回曹进喜的话,便赶忙答应,“嗻,奴才在!”
鄂罗哩给曹进喜回了个眼神儿,算是支应
,这便赶紧入内。
皇帝没抬头,依旧看书,“今儿当值的总管内务府大臣是谁?”
鄂罗哩心下算了算,马上答,“回皇上,今儿当值的总管内务府大臣是广兴大人。”
皇上想了想,便也点头,“传广兴进见。”
鄂罗哩赶忙“嗻”了一声儿,这就赴内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