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要白白看着海军的将士们送命吗?”白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海军大败的结局是看得清的。
“即使我现在立刻快马赶去州城,通过传送门抵达镇京城,再紧急求见大王,又如愿以偿取得阻止司马大人的旨意,你说我能在季风刮起前赶到前线吗?”丁馗冷静地给白茜分析残酷的现实。
白茜脚底发软,颓然坐到一张椅子上,“您的分析从来没有错过,但这次我希望您是错的。”
“今天我的推演不许对别人说,不得妄议统帅府的决定,军法部一定会严密关注关于西海战局的评论,出了事情我都保不住你,这池水太深了!”丁馗给白茜提出严正警告。
回到家中丁馗立即招来柳豫和费则,将自己的推演告诉两位幕僚。
柳豫没有像以前一样侃侃而谈地提出自己观点,而是先问:“少主可有想法?”
丁馗小心翼翼地说:“有一点,军方内部、贵族内部、军方与贵族、王室与贵族等,太复杂,我一时都想不过来。”
“恐怕还有王室内部,您是不敢说吧?”费则十分尖锐地指出。
“呃,哎,希望不会牵扯到丁家。”丁馗没有否认。
“未必会那么复杂,但这么想总没错。”柳豫的语气没有以往坚定,“首先,千岛联盟是不可能攻上大陆的,这一点谁都知道,最糟糕的情况也只是占据西海的部分海域,可以肯定他们无法在内海范围里立足。”
“只要大王决心击退千岛联盟,花费数年时间经营沿海四州,千岛联盟就别想在我国的海疆内立足。”费则在柳豫停顿的时候补充。
丁馗点点头,这些他也看得出来。
“其次,旧有的海军力量没有完全掌握在统帅府手中,尤其是临海州和海林州,以后统帅府想掌握也不大可能,不过增加点影响力是可以的。”柳豫继续点出问题的本质。
“海军将士不可能从中部和东部派过去,基本是在沿海地区招募,今后这个格局不会改变,但统一指挥的重要性会上升到首位,以后的西海统帅将会落实权限,比现在的司马横要风光得多。”费则继续补充。
“司马横真够狠的,可司马家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丁馗能从西海战略布局上看出来。
“是统帅府在逼他,谁让他坐在西海统帅的位置上,千岛联盟的入侵不是统帅府招来的,西海统帅不出来背这个锅还能推给谁?司马家只能怨千岛联盟。
再次,银沙亲王的表现过于亮眼,银沙岛的潜力暴露无遗,这个就不用我多说了,再说下去我可吃罪不起啊。”虽然是背后议论柳豫依然恪守臣子本分,不敢议论国王。
费则闭上嘴巴,没有一点要补充的意思。
“警钟啊,这是一代人无法消弥的,若是我表现出同样的实力,嘿嘿。”丁馗之所以警告白茜,就是因为想到这一层。
“接下来就是牵扯到贵族的利益了,这里面涉及的方面太多,我也难以一一说清楚,就连大王都难以平衡,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各方争斗。”柳豫自认看不透贵族用利益编织而成的大网。
“肯定会倒下一批人,又有另一批人爬上来,归根结底还得看十大公爵的斗法;两府两院的高官们都有自己的算盘,他们将会成为这一轮争斗变数,少典国没有人能看得清。”费则为自己辩解,不是他解释不了是没人能够解释。
“我们有什么牌可以打吗?”丁馗的神识海有超强的计算能力也算不清这个问题。
“呵呵,”柳豫干笑两声,“您不是难为我们吗?这个问题最好去问元老院的长老,我们那点经验还不够被人玩弄的。”
费则尴尬地赔笑。
“说的也是,那就别去凑热闹,有好处相信大舅会替我争取的。”丁馗有点不甘心,但想到那个警钟只能放弃。
接下来数日,白茜一有空就跑来找丁馗打听,海军里面可是有她的亲戚和朋友,西海局势牵动着她的心,恨不得立刻赶回家警告自己的家人。
事情的发展就像丁馗推演的那样,东南季风刮起的那天,千岛联盟舰队停下后撤的脚步,发起全面反攻,仅用一天时间就扭转了战局。